十月,閆府發生了件喜事。
這日,又是閆二爺的家宴,兩個兒子、兒媳齊聚一堂,依舊是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谷雨拎了只雞腿啃得正美,對面坐著的王南夕卻是面色蒼白,一口沒動。
閆世青勸她多少吃些,王南夕面帶愁容,嬌嗔道:“這些時日胃口一直不好,什么也吃不下。”
“怕是受涼了吧?”夫人楊氏關切地問。
王南夕蹙眉道:“不知何故,腰酸背痛,不思茶飯,有時還些許反胃。”
“多久了?”夫人王氏警覺。
“有個五六天了。”王南夕話音剛落,干嘔一聲,差點吐出,連忙用絹帕捂嘴,面帶尷尬。
楊氏沖自己身邊的貼身大丫鬟梅香說:“快去喚百川堂的醫師過來,與二少奶奶切脈。”
丫鬟梅香連忙出院去尋百川堂的醫師。
閆二爺說:“用完膳,再讓醫師來看看就是,你這么急切作甚?”
夫人楊氏附耳低語:“二媳婦估摸是懷有身孕了。”
閆二爺怔住,欣喜道:“這么快?”
楊氏示意他沉住氣,等醫師切過脈象再說。
一炷香后,已經返回自己家中的醫師又被丫鬟梅香領來了閆府,與二少奶奶王南夕切脈。果然,王南夕已有孕在身。眾人皆有些出乎意料。
醫師叮囑道:“二少奶奶身體嬌弱,又是頭一胎,家人定要好生照顧,多多休養,切勿勞頓,保持心情舒暢。”
楊氏笑著撫摸著閆世青的背膀,夸贊道:“好兒子,以后咱們閆家也要人丁興旺了。”
就連一貫看閆世青不順眼的閆二爺也喜上眉梢,叮囑道:“世青,你快些陪二媳婦回房去歇息,以后莫要讓她操勞,也不必再與我和你娘親請安了,讓她安心休養即可。”
王南夕像是大功臣般被閆世青和娟兒與周媽簇擁著返回了西院,自此過起了靜心安胎的日子。
見閆世青離席,閆世松借口身體乏累,帶著谷雨匆匆吃完,回了東院。一路上,兩人相伴無言。
閆世松真心替弟弟閆世青高興,想到自己即將做大伯父,心生期盼。但是,見到身旁的谷雨神情落寞,也不知該如何應對,只得沉默是金。
谷雨也是替王南夕開心,艷羨她能如此順遂,成親僅僅兩個多月,就懷有身孕……
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嫁到閆府大半年了,還過著和閆世松做對門鄰居的日子。想到這些,就怎么也高興不起來。越想越氣悶,整張臉陰沉地像要下雨,懶的理會身邊的閆世松,心中暗道:王南夕晚我嫁過來那么多時日,她都懷孕了,我這里還沒圓房!酸書生,你瞧我不上,我還瞧不上你呢。你就等著劉婉兒回來找你吧!
說是這么說,谷雨還是心有不甘,王南夕懷孕一事,攪擾的她心緒不寧:都是女人,我差她哪了?不行,豁出去了!
遂把心一橫,晚間閆世松睡下后,谷雨特意泡了個澡,發絲尚未干透,便閂上堂屋房門,心里七上八下,揣了個小兔子般,怦怦跳著,滿面緋紅地來到了閆世松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