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珍兒生下來之后,越大越像二少爺,杜沖就知道是他的算盤落空了,眼下逼著我再給他生個兒子。說如若我不應他,他就去告訴二少奶奶我是世青少爺的妾室。然后讓二少奶奶家人來整治我。”
“其實,我最擔憂的還不是這個,而是親眼見到了他和徐掌柜的勾當。先前你還在閆府時,二少奶**次滑胎,杜沖讓我同他一起去端藥渣給老爺夫人查驗。那日,進到西院后,我們聽見二少奶奶在房內哭泣,杜沖就說他自己先把藥渣端走,指使我進屋寬慰下二少奶奶。我聽了他的,進去陪了二少奶奶一會兒。待我往回走時,在連廊看見他和百川堂徐掌柜站在一起,我就湊了過去。當時,徐掌柜的手指還濕漉漉地沾了點藥渣。”
“隨后,就發生了李醫師從藥鍋中翻找出五行草和吳茱萸的藥渣一事。由此,我一直覺得那藥渣就是杜沖和徐掌柜搞的鬼,但是我……不知道該說與誰,也不敢說。”
“現如今,杜沖會趁老爺夫人和二少爺不在之時奸污我。我真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我早已不想和他繼續下去,只想安心呆在閆府,把孩子養大。”
待梅香一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屋內的其他三人都鴉雀無聲,沉默不語。郎花直接坐到床沿,一只手緊緊握著婆婆的手,半張著嘴傻在那里。
谷雨頓了許久,才吁出口氣,雙目濕紅地低聲道:“好,我知道了。此事你莫要說與旁人了,容我倆想想對策。‘姊妹幫’你也不必急著加入,只拴銀鈴這一條,怕是就會給你帶來許多麻煩。”
梅香嗚嗚哭出來,跪著挪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流淚道:“少奶奶,你們若是不肯幫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你先莫急,待我把話說完。”谷雨捏了捏她的手掌,道:“你雖不是‘姊妹幫’,但你是閆珍兒的母親,閆珍兒是世達哥的侄女。就沖這,你眼下求到門上,我和郎花也不會坐視不管,定會幫你想辦法的。只是,眼下我們尚捋不出個頭緒來。”
谷雨扶起梅香,道:“你先回吧,等我們有了辦法,會知會你。在這之前,你千萬別露出馬腳,引起杜沖和徐掌柜的疑心。”
梅香啜泣著道謝,拿起油紙傘匆匆離去。
郎花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還想跟谷雨談論下此事,被谷雨制止,說與她:“快去睡吧,讓我靜靜,現在心里太亂,理不出個頭緒,等我想明白了,再和你聊。”
郎花回屋后,谷雨給郎花的婆婆翻了翻身,熄燈躺下,卻是一夜無眠,睜著眼熬到了天降破曉。心頭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是,沒料到杜管家竟然這般卑劣陰險,二是,看似和善儒雅的徐掌柜,為何會參與陷害自己?三是……世松哥……
她無法抑制自己想要見到閆世松的迫切,明知此生與閆世松再也無法結為夫妻了,但是,能看見他就好,真的好想他……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