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那些,都隨你戴,這個不行。”谷雨道:“這是世松哥買給我的。”
郎花噘嘴在她背后攥起拳頭佯裝要打她,被閆世達看見,起身湊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打自己嫂嫂。
隨后,谷雨沐浴著漫天星光,拎著草藥,在大黃狗的陪伴下,下山來到閆府東院。
閆世松早已端坐等候在堂屋,與昨夜的漆黑靜謐不同的是,東院內燈火通明,兩間臥房加堂屋內全都亮著燈,徐媽和老丁也候在院內。
見到此般架勢,谷雨心頭有些不悅,暗道:哼,知你素來雅正,搞的倒像是你不防備著點,我就能奸污了你一般。
徐媽將谷雨迎至堂屋,待她落座,便給她倒了杯茶水。徐媽轉身走出堂屋時,原本想要順手將房門關上,卻被閆世松阻止。閆世松道:“莫要關門,屋里太悶,敞著即可。你和老丁去那邊侯著,需要什么,我喊你們。”
“能不能別喊我‘弟妹’?我不愛聽。你的弟妹是王南夕。”谷雨的目光也看向門口,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
“那我該如何稱呼你?”閆世松輕聲問。
“少奶奶,或是直接喊我名字‘谷雨’。”谷雨道。
“好,少奶奶。”閆世松道。
谷雨將身子往他那側歪了歪,壓低聲音,把從梅香口中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給閆世松講述了番,說:“我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么辦,才來說與你。也想讓你以后提防著杜沖和徐掌柜點。”
閆世松看向院內,頓了許久,才冷哼一下,低聲道:“先前,我就感覺閆府內有人心懷叵測,針對你我,苦于沒有線索。當初,我甚至還懷疑過是世青所為。眼下,他們果然浮出水面了。”
“世松哥,你說杜管家和徐掌柜怎么這樣可怕?”谷雨忘記了最初的尷尬,將一只胳膊肘撐到八仙桌上,看向閆世松。
閆世松道:“自從梅香被我母親收為東院的妾室,我就開始疑心她了,卻未曾料到,杜管家和徐掌柜也在其中。當你不知面對的是誰時,才是最可怕的。而當他們暴露出來,反倒不那么可怕了。沉住氣,莫慌張,慢慢和他們斗。”
“我要是知道怎么斗,不就不用著急了么?你讀書多,快教教我。”谷雨一時忘情,將座椅往閆世松那邊拉過去,近身詢問,并把自己的手扶在了他的臂彎上。
驚的閆世松渾身一震,慌忙將手抽去,低聲道:“少奶奶……瓜田李下,請坐的遠些,容我慢慢講與你。”
谷雨緩過神來,略帶尷尬地將自己的座椅又挪回原處,在心底偷著罵自己:沒有腦子么!都改嫁了,怎么一見他,就忘記自己是誰的媳婦了!
閆世松沉思道:“此事,要分別對待。其一,梅香這邊,求到你門上了,你和郎花指定是要幫她想想辦法,不然,那杜管家定是陰魂不散,怕是要逼死梅香才會罷休。但是,要記住一點,不能讓他知道是你倆幫的梅香。”
“其二,至于徐掌柜和杜管家,還要從長計議,分三步走。首先,你要‘藏鋒露拙,隱強示弱’,將自己隱藏下去,讓他倆對你放下戒備之心。其次,他倆不是狼狽為奸么,今后,就離間他們,想法子讓他倆之間相互消耗。再次,等待時機成熟,證據確鑿之后,將他們一刀斃命!”閆世松低聲給谷雨講解著。
谷雨聽的似懂非懂,但是,心中已有了大概方向,贊許道:“世松哥,我覺得你比師爺都強。我先前去問師爺,白搭上只金鐲子,他就只告訴我‘此事要從長計議’。還是你講的明白些。不過,我自己哪斗的過他倆?”
“你已然超出了我的期許。”閆世松臉上總算是浮起一絲笑意,道:“以后遇到難處,可以與我商議,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