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用完午膳,也沒見到范師爺的身影,周氏感覺許是自己想多了,訕笑著準備商議張氏返回縣城。就在這時,盯在百川堂對面的人跑進西院告訴她們:“范師爺進到百川堂了!”
周氏聽后,如平地起驚雷,即刻絹帕捂臉,哭暈在張氏懷中,張氏用手掌輕拍著她的后背不斷寬慰她,嘴角卻露出了笑意。哭了半晌,周氏發瘋般要沖出去當場抓奸,被張氏攔住。
張氏勸說:“范師爺此刻與她在一起呢,你去了,他定是會庇護那山妖,咱們此行起不到震懾作用。待范師爺走了,留她自己在時,你再去。咱們親眼見到她私會你夫君,也沒冤枉她,看她還能如何狡辯!”
“誰知道他倆正在做什么?我夫君走了,不就晚了。”周氏不甘心。
張氏道:“能做的,怕是他倆早就做過了,你攔住這次也挽回不了什么。不如等范師爺走后,你給她個狠的嘗嘗!”
就這般,眾人耐心等到了范師爺的馬車遠去后,方才露面。
聽到百川堂門口有人叫罵,小四最先沖了出來,瞪著豬頭男嚷道:“喊誰狐媚子呢!”
眾人見蹦出來個小屁孩,紛紛罵道:“滾回去,喊你東家谷雨出來!”
谷雨滿臉疑惑地從百川堂走出,環視了下門口聚集的地痞,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最前面滿臉淚痕的周氏,關切地說:“嫂嫂你怎么來了?范師爺剛走不一會兒。”
話音未落,周氏揮臂一甩,將手中緊握著的竹筒潑向谷雨,澆的她滿臉滿衣襟都是漆黑的墨汁。谷雨怔住,驚愕道:“嫂嫂,你為何……”
周氏還未回話,她身側的豬頭男也掏出了一只竹筒,拔開塞子,準備再次往谷雨身上潑去。說時遲,那時快,還未待他將小臂抬起,谷雨身旁的小四,就離弦的箭一般射了過去,一口咬在豬頭男的手腕上,疼的他哀嚎一聲,那滿滿一竹筒尿液就潑在他自己腳面上,濺了他一褲腿。
豬頭男邊罵邊甩小四,想把他從手腕上甩落。小四用力撕咬著不肯松口,疼的豬頭男直罵:“小兔崽子,敢咬你大爺!我揍不死你!”
谷雨連忙喊道:“小四,莫咬他。”
此時,百川堂里的小伙計、醫師、帳房都出來站在門口觀望,連徐掌柜也走了出來。前來尋醫問診的,和街上路過的行人,都簇擁過來,將百川堂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都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在等著看個究竟。
小四松開口,豬頭男手腕上已經留下一排青紫的牙印,有兩處滲出血水來。豬頭男看著被咬的地處,氣紅了雙目,掄起好的那只手,就要往小四頭上呼去,被谷雨一把將小四拉到自己身后。谷雨道:“有話好好說,你跟個小孩子耍狠算什么本事?”
隨即,谷雨低頭說與小四:“你快跑,別呆在這里湊熱鬧。”
小四見周氏帶著十幾個地痞流氓來勢洶洶,百川堂里的人和路人又都在觀望,無人真正愿意護著谷雨,擔心谷雨吃虧,便趁眾人亂作一團之時,穿過人縫,撒丫子往東山老宅跑去!
他要去喊郎花和閆世達前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