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沖閆府門口站著看熱鬧的張氏努努嘴,道:“就是閆府二少奶奶的娘親啊,她用四輛大馬車把我們和師爺夫人一同帶來的。”
此言一出,郎花和一眾“姊妹幫”呼啦轉身,向閆府大門看去,驚得站在大門口的二少奶奶王南夕和她母親張氏倒抽一口涼氣,往后退去。同樣被驚到的還有站在旁邊的閆二爺和夫人楊氏,他們怎么也沒料到,原本地痞和“姊妹幫”之間的熊熊戰火,竟然瞬間燒到了閆府大門。
二少奶奶王南夕腿腳發軟,想要拉著母親張氏往西院逃去,卻被閆府門口站著的幾人擋住了去路,她撥不開,心急中抬頭看去,竟是梅香抱著閆珍兒堵在那里,她身邊還擠著東院的老丁和徐媽。
王南夕見郎花已經手持糞叉,帶著“姊妹幫”圍了過來,瑟瑟發抖地嗔她娘親:“我說不來看吧,你非拉我來。”
張氏見無處可退,只得硬著頭皮站在門口,色厲內荏地看著郎花,揚著高傲的頭,道:“是我帶他們來的,你又敢把我怎的?”
“你個老妖婆,怎么哪哪都有你?”郎花冷笑道:“你若真閑的慌,就回家燒香拜佛給你閨女求個一兒半女吧,別整天琢磨這些傷天害理的事!你不就是瞧我們把百川堂要回來了,心里不舒坦么?我還就告訴你,再不舒坦,你也得給我好好受著!從今往后還就沒你舒坦的時候了!我可不是少奶奶,她能忍讓你們,我郎花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你還敢打我們不成?殺人償命,打傷了我和南夕,你也脫不了身!”張氏怒斥道。
躲在閆二爺身后的楊氏,看見張氏身后站著懷抱閆珍兒的梅香,擔心她們爭斗時會傷及大孫女,連忙沖梅香喚道:“梅香,快來娘這邊,別嚇到八斤。”梅香就抱著閆珍兒向楊氏那邊挪去。她剛離開,老丁和徐媽就把騰出來的空隙填滿了。
郎花“噗哧”笑出來,對張氏道:“你不給你兒女積陰德,我還得給我兒子攢福氣呢。我們不會動手打你和二少奶奶。從今個兒起,‘姊妹幫’排好班,天天來閆府門口罵你閨女,罵到你們王家服氣為止!你有本事就把王南夕接回娘家再也別回閆家埠!”
王南夕嚇的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眼中含淚道:“娘,她們若是天天罵,我可怎么在閆家埠呆下去?”
張氏氣得眉頭緊鎖,又不敢直視郎花她們,眼神躲閃道:“都是妯娌,你能做的這么絕么?”
“她當我們是妯娌么!”郎花痛斥道:“要不是因她小產,你們娘倆合伙誣賴我家少奶奶,少奶奶能讓閆府給休了么!我們沒空跟你們一般見識吧,你們還沒完了!三天兩頭的找事,居然還花銀子雇人來砸百川堂牌匾,虧你們想的出來!你這種惡毒婦人,才該沉塘喂王八!”
郎花正拄著糞叉罵在興頭,倒霉蛋閆世青從外面喝得醉醺醺返回,醉眼惺忪,看到家門口和周圍擠滿了人,就搖晃著撥開人群,擠了進去,經過郎花身邊,想要上臺階進府門,卻見閆府大門口也堆滿人,把路堵得嚴嚴實實。
他心生惱火,斜眼看向郎花,滿嘴酒氣地問:“你個大肚婆堵我家門口作甚?回你自己家去!把路都給我堵住了,還怎么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