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說說看。”
這時許武注意到那破開的落地窗,還不斷有風雨灌入,帶來一陣陣涼意。
“這個,沒事嗎?”
“我已經腦機聯絡了我的人來善后,況且酒店知道我是誰,他們不會多問,也不會報警。”
許武點了下頭,擺手示意她說正事。
“剛才那禿驢口中的和嗣少爺,你聽到了吧?”
“嗯,你仇人?”
“我堂弟,藤原和嗣。”
“………”
許武有點意識到是怎么回事了。
“家族內斗?”他輕聲問輝夜。
“是的。他就是個廢物,換上最好的義體,卻連武道的入門都修不出來。”
“還整天妄想著未來成為家主。因為我在這一輩的兄弟姐妹里最拔尖,他嫉妒得快瘋了,幾年前便開始算計我。”
她邊說邊擦去手臂刀鋒上的血跡。
“他那么弱的話,也沒什么好怕的吧?”
“世界不僅是武道那么簡單……如果只比誰拳頭硬的話,他早沒了。和嗣很會交朋友和花言巧語,長輩們也都挺寵他。他本人雖在修武上廢到家,但結交收買了一批有實力的武道者,替自己動手。”
“我之前……處理一起藤原重工反對者的事件時,被批評手段過于血腥,給家族與企業招來了輿論上的麻煩。作為處罰,也是為了平息矛盾,祖父把我打發來足立管這個小小的外圍機械廠。”
“等于就是流放,要我在這里待半年呢。”
許武下意識地問,
“藤原家的家主,也是個祖父?”
他馬上反應過來,一開口便后悔了。
“也?”
輝夜眼神一動,反問。
她果然一下就敏銳地覺察到,許武話里微妙的地方。
“……新東京都內二十多個豪門家族,一多半都是這年齡段的那代人,在做家主吧?所以我就隨便問一下。”
許武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
“哦,是這樣的。”
她還是帶著點深意地瞧了他一眼,然后繼續,
“決定處罰我后,和嗣便不停給家里人說各種讒言,使勁孤立我。也正巧是趕上,我完成義體重要改造后的融合期,力量和身軀都有些暫時的弱點……”
大小姐瞳中驀地暴起寒光,
“沒想到他抓住這個時機,竟然真的就要對我下死手……”
許武皺了下眉,
“你堂弟……這么大膽?不怕家里的人發現么?”
“他暗養的殺手們,現在便派上用場了。如果事成,他可以讓他們先消失,并一口咬定與自己無關。”
輝夜用嘴努了努旁邊的兩個和尚頭顱,
“況且……同輩中嫉妒我的,又不止他一個,只是沒他那么陰險狠毒而已。”
“我父親母親都沒得早,在家族里,除自己武道過硬外本就無所倚靠。別說幫我了,他們中有多少人,其實樂得見我消失呢……”
輝夜說到這里,語氣淡漠沉靜,就仿佛說的是別人的故事。
許武的情況與她不盡相同,但聽完這些后,還是產生了一點同病相憐之感。
“現在需要我怎么幫你?合作……那你又準備給我什么?”
“剛從這兩個和尚的腦機里,我得到了和嗣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們計劃謀殺我的信息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