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口中七天的含義。”
“這……”縣尉有點懵,“大人,送嬰兒是怎么回事?”
話落,其余人也都看向楊軒。
楊軒淡笑:“結合那名管事的話,以及軒月閣小工的話。”
“本大人斷定,他安排在青田縣洗腦及帶走嬰兒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他口中的衛一。”
“那么,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單獨抱著一個嬰兒出城,這會很奇怪。”
“而且,任何人出入城池必須以真面目示人,臉上不能有遮掩,而即便易容,也躲不過城衛隊正的感知,畢竟每一個城衛隊正可都是高手。”
“既如此,你們想想,同一個男人連續九次抱著不同的嬰兒出城,當城衛是傻子嗎?”
“隨便來個人看到這一幕,仔細回想一下,就知道這人有問題。”
“有道理!”縣令重重點頭,看向楊軒,“大人,可這又跟名苑樓有什么關系?”
楊軒說道:“名苑樓的作用大了。”
“每七天更換一個庫房管事,到第七天的時候,名苑樓的掌柜或是衛一最后會給管事一大筆錢,而這筆錢足夠用來贖身了。”
“給誰贖身?當然是迷惑這名管事的那個賣藝女子。”
“管事得到了足夠為自己心愛女子贖身的錢,自然是要跟此女子遠走高飛。”
“這時,掌柜和黑衣人又以金錢或一些東西為誘惑,誘導管事帶一名嬰兒送到悠然山莊,而他一旁的心愛女子趁機幫掌柜的說話,管事想想自己本來就已犯事,送名嬰兒出去也沒什么。”
“于是,這名女子和管事就偽裝成夫妻,抱著嬰兒順利出了城,而且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場面一度陷入安靜,都在消化楊軒所言。
只有趙捕頭恍然大悟:“大人,那天我們夜探名苑樓庫房,那名管事說是一個叫素素的名苑樓女子讓他來當管事的,這仔細想想,又聽到大人的分析,原來竟是這樣!”
楊軒微微點頭。
縣令卻是皺眉道:“楊大人,既然你說那九戶人家被洗腦了,為何不直接讓這九戶人家的夫婦將孩子送出去,不是更好嗎?”
聞言,眾人也都有些疑惑。
楊軒笑著解釋道:“以方家為例,即便方氏沒瘋,而方家夫婦帶著孩子出門,你們說附近的鄰里朋友會不會詢問一嘴?”
聽到他的話,趙捕頭點頭道:“嗯,剛出生不久的孩子,鄰里之間見方家夫婦抱著孩子出門,自是要詢問一番,這不過是正常的交流,但也會引人注意。”
“最重要的問題是,鄰里間看著方家夫婦抱著孩子出去,可回來的時候孩子卻不見了,這怎么解釋?”
話落,大伙兒恍然,這才是真正的問題!
楊軒點頭道:“這還只是大白天,如果是深更半夜的,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對夫婦,抱著孩子,深更半夜的出城,城衛會怎么想?”
楊軒笑了笑:“大炎的城衛,眼光之毒辣,你們也都清楚,此等情況下,一旦被城衛發現問題,這案子第一天就破了,又哪來的如今之九嬰?”
縣令緩緩點頭:“不錯,不錯,深更半夜的,人本來就少,一對夫婦抱著孩子出城,定是會被眾多城衛注視,而他們只是普通人,任何一個不對的眼神或表情都會被城衛所察覺。”
“加之大白天的帶孩子出城會被鄰里發現,這就說明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由夫婦帶孩子出城都容易暴露。”
“因此,就出現了衛一深夜潛入這九戶人家,逐一將孩子帶到名苑樓庫房,再由名苑樓女子和管事偽裝成夫婦,順勢在大白天的時候將孩子帶走。”
“白天,四道城門人流眾多,城衛最多僅僅只是掃一眼,這就容易渾水摸魚,順勢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