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的話一落下。
鏢師們紛紛松了口氣。
莫雄也舒了口氣,但臉上還是帶有些疑惑。
楊軒沖著莫雄招了招手,等莫雄彎腰看著地圖時,楊軒一邊比劃一邊笑著說:
“從莫氏鏢局向正北至臨山道路口,足有280里。”
“臨山道貫穿南北,連接北海府和東臨府,有300里。”
“而且,從莫氏鏢局到臨山道路口,再到北海府臨山道出口,是一條幾乎筆直的垂直線路。”
“所以,從莫氏鏢局運貨通過臨山道,到達北海府那邊的出口,有580里。”
“鏢師兄弟們的內功心法僅是二重,傳音的距離只有200公里,也就是400里。”
“因此,當你莫氏鏢局決定運貨路線并被有可能存在的叛徒利用傳音石傳送消息時,這些鏢師兄弟做不到這一點。”
話落,鏢師們一臉恍然,暗暗佩服這位楊大俠的敏銳。
莫雄則是皺眉道:“如楊大俠所言,是確定了這伙人是在北海府那邊?”
“不錯。”楊軒微笑點頭。
“為何?”莫雄疑惑。
楊軒淡淡一笑,伸手指了指賬本上的一條記錄,道:“莫家上次被劫,走的是五山道,五山道和臨山道一樣,從南向北貫穿臨山,連接北海府和東臨府。”
“這又如何?”莫雄不解。
楊軒搖頭一笑:“兩次鏢,都是走臨山運往北海府被劫,可你其余的鏢一個都沒被劫,為什么?”
“很顯然,這幕后之人不可能在臨山以南的東臨府地界。”
“如果是的話,那你們莫家每次運鏢都有叛徒傳音,你莫家很有可能每鏢都被劫,而你莫家也早已步入程家的后塵。”
“更何況,莫家這月內還在松林道、西干道、亂石道,這三條如此偏僻的小道運過鏢。”
“若說打家劫舍,這三條小道再適合不過。”
“可你們這三次鏢并沒有被劫,而半月前被劫后,你們莫家同樣運了兩趟安全的鏢。”
“而這一月內共8次鏢,偏偏就兩次運往北海府的鏢被劫。”
“楊某初步料定,這伙人就在臨山以北的北海府以逸待勞。”
“當叛徒傳音過去時,這伙人整裝出發,從北向南,堵住了你們從南向北運貨的道路,從而把鏢劫下。”
莫雄暗自思索一會兒,好似恍然大悟,道:“有道理,有道理!”
“如果這伙人就在東臨府,或莫氏鏢局的附近不遠處,那一旦收到叛徒的傳音,他們就能走到我們前頭直接堵路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莫氏鏢局的每趟鏢都會被劫,何必只劫通往北海府的兩趟鏢?”
“正因為北海府和東臨府有臨山山脈阻攔,臨山道和五山道的一側都是兩百里絕壁,右側皆是帶有毒障的深山,以他們的功力,根本無法半道而入。”
“如果他們的根基就在北海府,那他們也就只能劫到通往北海府的鏢!”
莫雄明白過來,嘆服道:“還是楊大俠厲害,分析得如此透徹,莫某佩服!”
面對莫雄的贊揚,楊軒不以為意,而是意味深長地問道:“莫家內功心法修行至三重的有幾人?”
“三重?”莫雄先是愣了愣,楊軒這個問題問得太過突然。
緊接著,莫雄面色大變。
580里,鏢師們才心法二重,傳音不了。
可心法三重可傳音600里,足以做這傳音之事。
而他莫家心法三重者,有四人。
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他夫人銀素素,一個是二弟莫云,一個是三弟莫風。
全是至親!
如果真有叛徒,這位楊大俠的推論又成立的話,那……
莫雄一時間心思復雜起來,萬般思緒涌進心田。
楊軒搖搖頭,理解他的心情,旋即話鋒一轉:“如果是心法三重的人傳音,那這伙人應當就在臨山道北海府那邊的出口20里范圍內。”
“如果是心法四重……”
“楊大俠,我莫家內功心法最高者也就心法三重。”莫雄面色糾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