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瘡,臉上會長出膿泡,膿水有毒,由外至內毒遍全身,發此病者,一個時辰內就會死亡。”
“但是,不是我胡言,像東州、海州、江南、閔州,這些靠海的州,我還沒聽過有誰會染上天瘡。”
“但有一種毒,喚作尸斑散,可以讓人中毒后出現天瘡的癥狀。”
“所以,我認為錢家主或有可能因尸斑散中毒而亡。”
話落。
楊軒、趙卓、任正,三人相視一眼,眸光中都有些精光閃逝。
他們都不相信事情會有這般巧合,但猜測僅是猜測,辦案子靠猜測那是不行的,必須要有證據。
現在聽仵作這番解釋,這錢家主的死因那就有可能別有說法了。
在山路上兜兜轉轉,趙卓都無語了:“你打聽清楚沒有?到底在不在這里?”
任正干笑一聲:“我問的知曉情況的村民都說在這座山上,但具體在哪里無人得知好嗎,當然,金家之人肯定知道。”
趙卓無奈,他也理解。
畢竟天瘡這種東西被傳得神乎其神,人人都不敢靠近,能打聽到位置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可這山雖然不大,但一點點的找也太過麻煩了。
楊軒平靜道:“錢家主被傳是因天瘡而死,金家人應該不會把棺材埋在眾多墳地之中,不然別人會有意見。”
“我猜測,這座山上應該只有一座孤墳,這孤墳就是錢家主之墓。”
趙卓眸光微亮:“楊師說得有道理,如若金家去別的有眾多墳地的山,若是被人知道,肯定不允。”
任正思忖一會:“這么說,只要在這山上找到墳地就可,那就簡單多了。”
楊軒微微點頭:“你們二人散開找找。”
“是。”趙卓和任正舉著火把,身法一開,倏然不見。
半晌。
任正回返,招手道:“大人,找到了!”
楊軒和仵作立馬跟上,翻過一個小山包,在一個較為隱秘之地發現了一座墳。
不一會,趙卓也趕來,四人站在墳前,一語不發。
趙卓道:“連個墓碑都沒有,太寒酸了吧?”
楊軒淡然:“如果這墳真是錢家主的葬身之地,那金家絕對有問題。”
“不錯。”任正點頭,“連個墓碑都不安,金家人還裝什么善良,給人人都不敢靠近的因天瘡而死的錢家主下棺安葬?估計就是裝給別人看的。”
楊軒從趙卓手中拿了一把鏟子,道:“挖!”
“是!”
三人齊動手,都是二流功力人士,這挖墳的效率一絕。
五分鐘不到,棺材就顯露了出來。
這時,楊軒給兩人使了個眼色。
趙卓和任正會意,各自走了幾步,位于棺材一左一右的土地邊緣。
“鏘!”
兩人各自拔刀出鞘,將刀尖插進棺材蓋的下方,無視封閉棺材的釘子,用力往上一翹。
“起——”
兩人同時大喝。
“砰!”
棺蓋脫釘而出,向半空垂直翻飛。
在棺蓋下落即將落地之際,趙卓單手拿捏住,將之輕輕放于一旁的地面。
見此,楊軒說道:“火把。”
趙卓和任正將火把照進棺中,尸體果然已經逐漸腐爛、干癟。
楊軒看向仵作,又道:“麻煩了。”
仵作點頭,蹲下身。
因為在深夜,即便有火把照明,但細節上的東西依舊看不太清。
仵作索性進入棺中,這一幕讓楊軒等人微微一愣。
楊軒給仵作點了個贊,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尋常人看到這一幕估計就跑了,這仵作還愿意跟一具開始腐爛的尸體來個親密接觸,有點牛。
只見仵作右手拿著張手帕,將尸體的嘴微微掰開,定眼一瞧,他道:“大人,不用看了,此人是中尸斑散而亡。”
“為何?”
“你們看,舌苔深綠,是在尸斑散毒發后形成的,因天瘡而死的人不會出現這樣的色澤。”
楊軒笑了,伸手一把拿住仵作將他弄了上來,抱拳道:“多謝!”
“大人客氣。”仵作抱拳回禮。
“楊師,那這……”趙卓指了指棺材,似乎在詢問該怎么弄。
楊軒思慮一瞬,道:“將棺蓋蓋上,其余暫且不管,案件結束后,請人將錢家主重新安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