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保他命的人,自己卻欺騙了他。
“大人,對不起。”
楊軒低頭看著他的后腦勺,低語道:“你對得起你爹,這就足夠了。出獄后,記得也要對得起你娘。”
匍匐著的趙元渾身顫抖,緊繃住的臉突然淚崩,顫聲道:“謹記大人教誨!”
“去吧。”
趙元起身,再次拂袖擦拭了下臉,跟著衙役走出了門。
重要的人都繩之以法,事情終是結束。
楊軒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趙夫人,嘆了口氣:“趙夫人,保重。”
說完,楊軒、任正、趙卓和縣令齊齊轉身,邁步離去。
見此一幕,趙夫人連忙拉著還一臉懵懂的一雙小兒女跪下。
她知道,老爺認罪前,就算楊大人一時間找不到自家老爺勾連金家的罪證,但以楊大人的本事,只要給予時間,遲早會循著蛛絲馬跡找到鐵證。
所以,無論如何,她家老爺都是必死無疑的。
但能保住元兒的命,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因此,這一跪,是謝恩。
……
靖安縣,南城門外。
三人三騎并肩而行。
楊軒目視前方,怔怔出神。
趙卓不由問道:“楊師,在想什么呢?”
楊軒回了神,微笑道:“在想這案子咱們辦得并不完美啊,光銀票的證據還不夠,必須找到趙士朗跟金州、趙士朗跟趙士宏之間有緊密聯系的鐵證。”
“可惜了,最后還要趙士朗自己認罪才能結案。”
任正笑著回道:“楊師,您太追求完美了,我覺得此案如此剛好,趙士朗在一月多前就布了局,然后一抽身去府城了,所有計劃都是金家及趙士宏在辦。”
“金家全死了,趙士宏到死都沒開過口,趙元那小子看似柔弱但也是塊硬骨頭。”
“這證據怎么找嘛,我覺得能夠讓趙士朗這老狐貍認罪都是天大的本事了。”
“還是楊師您厲害,直接拿出趙士宏和趙元這兩人做為絕殺。”
趙卓點頭,滿臉佩服:“確實。”
“楊師,您當時的引蛇出洞簡直是絕了。”
“金家全死,無人證,無物證,唯一的繡花鞋也不能證明金家的死就跟趙士宏有關。”
“您那一招引蛇出洞,讓趙士宏帶領殺手對您襲殺,直接就定了個襲殺玄衣衛必死的死罪。”
“如果沒有這一點,趙士朗根本就不會因保他兒子趙元而認罪,估計還會一直胡言瞎說下去。”
“趙士朗不認罪,光900兩黃金的銀票這份罪證,最多只會讓他罷官,而不是真正的繩之以法。”
楊軒笑了笑:“如果真把我襲殺成功,這趙士朗就真是高枕無憂了。”
“不可能!”任正晃了晃腦袋,“楊師,不是還有我們嗎,怎可讓趙士朗高枕無憂?”
“得了吧,就你對付得了那老狐貍?”趙卓無語。
“幾個意思,看不起我?要不是我去靖南村打聽到那么多的消息,案子進展會如此迅速?”任正瞪眼。
“不是……”
“那你幾個意思?”
“不是,你的關注的點能不能正常點,楊師說是如果真把他襲殺成功,但可能嗎,咱楊師的功力之強,無敵啊。”
聽到趙卓的話,任正秒懂,笑嘻嘻道:“對對對,怎么可能襲殺楊師成功嘛,就那幾個小毛賊,都是送死的份。”
楊軒感到好笑:“干活不利索,拍馬屁的功力見漲。”
“哈哈哈——”趙卓和任正歡笑幾許。
楊軒搖搖頭,這兩個活寶也是真的有趣。
至于案件完不完美?
不完美,也完美。
判了趙家的死刑,還能夠讓趙家一家都感謝本大人。
說實話,真特么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