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不了。”郎中面色微沉,“這是黃古葉!”
“黃古葉?”任正感到疑惑。
“黃古葉?!”楊軒和趙卓卻是面色一變。
郎中點點頭,一臉鄭重:“三位大人,這正是朝廷明令禁止制取和販賣的禁物,黃古葉!”
“黃古葉是什么?”任正撓頭,經歷甚少的他卻是不明此物為何。
楊軒和趙卓默不作聲,看向郎中。
雖然兩人大概知道些情況,但想來這位郎中老先生知道得更加詳盡。
郎中拿起桌上的一杯水,灌入口中“咕嚕”幾聲洗漱一番,旋即“呸”的一聲,將水吐在地面。
他將茶杯放下,旋即吸了口氣,道:“黃古葉,顧名思義,是一種樹葉。”
“但不同的是,此葉有毒。”
“又不同的是,此毒跟別的毒又有所不同。”
“將此葉磨成粉,加入幾種特定的藥材粉末攪合,如若有人食之……”
“其一,會讓人頭腦興奮。”
“其二,會讓人產生幻覺。”
“其三,會上癮。”
“其四,會慢慢蠶食人體的五臟六腑,直至衰落而亡;或一次性食之過多,會讓人在極度興奮中猝死。”
楊軒保持沉默,郎中的解釋和他了解的出入不大。
這黃古葉,就是毒品。
這玩意基本只在南疆出現,屬于外來物,卻是想不到已經滲入到海州。
趙卓皺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卻是面色一冷:“八年前,云州出現這黃古葉,因能使人興奮提神,一度引起百姓的追捧。”
“最終,僅僅一年,3萬百姓死亡,數十萬百姓身體有恙而無法生育,三座縣城因此也陷入半癱瘓狀態。”
“此事一發,圣上震怒。”
“并于七年前定下新律法,將黃古葉定為禁物,任何利用黃古葉牟利之人,皆是死罪。”
郎中微微點頭,拿起酒杯琢磨一會兒,搖頭嘆息:“此酒水中只有極少量的黃古葉粉末,按理說,尋常人等飲之,只會產生興奮的感覺,但又基本無事。”
他看向床榻上氣色稍有好轉但仍不見醒的李家兒郎,又道:“只能說這李家兒郎運氣不好,正好他的體質與此毒相沖,飲用此酒過后,高度興奮,回家入睡后,興奮勁一過,身體遭到強烈反噬,這才會發生昨日病入膏肓的狀態。”
楊軒明了,沖郎中說道:“先生,這里就麻煩你了,我等有要事要辦,就此告辭。”
“這是老夫本分之事,三位大人慢走。”郎中連忙抱拳,“只希望大人盡快破除此案,不然定有更多百姓受害。”
“會的。”楊軒三人轉身,離開李宅。
官道上,三人并騎,楊軒居中,神色都有些凝重。
任正面露正色,偏頭道:“楊師,我想,這風月樓既是青樓這般公眾之所,如若其老板娘知道黃古葉的危害,斷不可能將之灑于酒中來坑害百姓。”
“因此,這風月樓應該不是制作黃古葉毒藥的幕后勢力,應當另有其人。”
“不錯。”趙卓認同,“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風月樓應當也是受害者,風月樓的老板娘也應該不知黃古葉的危害,不然給她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如此做法。”
楊軒目露思索:“有道理。”
“楊師,接下來該如何?”
“今夜再上風月樓,直接問那老媽。”
“這……”趙卓和任正愣住。
直接問?
這不符合楊師的風格啊,以往不都是謀定而后動的么?
見到兩人這般神態,楊軒雙眼一瞇,偏頭淡笑:“目前這黃古葉出于何處,出于何人之手,我們全然不知。”
“如若我們還要慢慢調查,將會有更多百姓受到傷害。”
“正如你們剛剛說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風月樓或許只是受害者。”
“而如若幕后勢力想要牟利,那這風月樓也僅是幕后勢力的顧客之一。”
“咱們先從風月樓開始,從其老板娘口中得知一些情況,或許也不會打草驚蛇。”
“當然,就算打草驚蛇也無事,案子或許難破了,但他們至少不敢再販賣黃古葉,從而受害的百姓也更加少了,這也算是好事。”
趙卓和任正點頭:“楊師說得有理,百姓安危始終是第一位,案子其次。”
“今天白天好生休息下,夜晚再上風月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