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說笑了,都是各位公子捧,不然哪來的生意。”老媽笑容滿面,“這風月樓啊,是奴家七年前來到密縣,看城北附近玩樂之地較少,便用積蓄建了這個樓,取名風月。”
談笑間,門被打開,一疊疊佳肴脫落青樓女子的玉手,放于案上。
楊軒拿起筷子夾了些菜,放入口中,微笑道:“菜不錯。”
聞言,老媽一臉傲色,笑道:“公子不知,奴家這菜是請了縣城最好的庖廚掌廚,每日的食材都是日出而買,夜晚而做,絕對的新鮮。”
楊軒笑了笑:“老媽以誠待客,怪不得生意如此之好。”
“這是奴家該做的罷了,當不起公子夸贊。”老媽莞爾笑道。
她打量了一眼案幾上的菜,見菜上完,便扭頭喊道:“姑娘們,還不上酒?”
話落。
三名青樓女子的手中端著酒盤走了進來,在楊軒、趙卓和任正三人身旁分別席地而坐,各自拿起酒壺為三人倒了一杯酒。
楊軒拿起酒杯,聞了聞酒香,笑問:“此酒從何而來?”
老媽笑了:“此酒可是好酒,從江南……”
“不。”楊軒打斷,面帶淡笑地看著老媽,“我問的是,此酒中摻雜的東西從何而來?”
聞言,老媽登時愣住。
想不到,這公子的鼻子這么靈。
可老媽好似有些難言之隱,干笑道:“公子,這是本樓的隱秘,如此直接詢問,是不是有些不好?”
楊軒聞言一笑:“那你也應該告訴我摻雜的是什么東西吧,萬一有毒怎么辦?”
“怎么可能有毒?!”老媽鳳眼一瞪,頓時不依了,“公子,你說這話奴家就不依了。”
“如若有毒,往來的客人豈不是都毒死了?”
“如若有毒,奴家敢拿出來摻于酒中?”
“如此的話,奴家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老媽有些氣惱。
楊軒不動聲色:“那在酒中摻雜東西,總有說道吧?”
老媽蹙眉看著這公子,本來的興致全沒了。
但見這公子不依不饒,她氣沖沖道:“此物混在酒中,只有助興的作用,這個答案公子可滿意?”
“助興。”楊軒嘴角掠過一抹淡笑,“讓客人越來越興奮,然后沖昏頭腦,大手花錢,貴樓也就賺得越來越多?”
“公子,你……”老媽眸中一驚。
被這公子一語中的,讓她有些失了顏面。
這事本來就屬于隱秘,若是被客人知道了,風月樓的名聲多少會有些損失。
老媽努了努嘴,半晌沒有言語,便是起身道:“奴家身體有恙,今日失陪,還望公子勿怪。”
楊軒偏頭,看向老媽離去的背影,輕聲道:“你可知,兩日前的夜晚,城外李家兒郎來你風月樓,因為喝了你這酒,差點要了命?”
老媽身形一顫,猛然回頭,一臉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我親眼所見,怎么不可能?”楊軒淡然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老媽神情陡然間變得恍惚,不斷搖頭,“他說過這東西沒有問題的,只是助興之用,怎會害人?這不可能!”
“他是誰?”楊軒目光平靜。
老媽回了神,臉上有些怨氣,目視案幾旁的三人,氣急道:“你們到底是誰?”
“啪——”
趙卓面色微沉,拿出一塊令牌拍在案上。
他身旁的青樓女子有些害怕地瞄了一眼,霎時面色一白:“海州巡捕!”
老媽身子一抖,上前兩步,低頭隔空看了一眼,臉色頓時煞白。
大炎民間流傳一句話,不管是捕快還是巡捕查案基本都是隱于暗中,不會露面。
除非事情已定,方才會出面抓人。
而被巡捕直接找上門?
這事情大條了!
老媽雙腿一軟,跪于地面,神色極其慌張地說:“大人,奴家真不知這神仙散對人有害啊,我真不知道啊,如果奴家知道,豈敢摻于酒中坑害客人,這不是找死嗎。”
三名青樓女子也是面露惶恐地調整身姿,盡皆下跪,身形微顫,不敢直視,低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