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從出口來到主將墓室。
山洞漆黑一片,趙卓和任正位于楊軒一左一右,手拿火折子,為大伙兒照明。
趙卓目光一瞟,低聲說道:“楊師,西北方向還有個洞口,風就是從那個洞口吹進來的。”
“嗯。”楊軒朝洞口方向瞄了一眼,借著微光,余光中好似看到了什么東西。
楊軒側身,沿著山壁走了幾步,盯著山壁看了幾眼道:“火折子。”
趙卓和任正快步趕來,有了兩人手中火折子的照明,山壁上的圖案忽隱忽現。
“這刻的都是什么?”趙卓和任正疑惑道。
羅通等人瞄了眼山洞中央處的石棺,然后湊近大哥身后,直視山壁上的圖案。
“這圖不止這一處。”楊軒沉吟道,“邊走邊看看。”
楊軒沿著山壁走,眾人緊跟其后。
楊軒一邊走,一邊側臉看著山壁上人為所刻下的圖案,直到腳上踩到什么東西,發出“咔”地一聲,他頓時停住。
趙卓和任正連忙用火折子往下一照,發現是一具尸骨躺在山壁前,不由微微松了口氣。
楊軒移開腳步,蹲下身,拾起尸骨右手骨旁的一塊尖石看了看,起身遞給趙卓道:“山壁上的圖案應是此人所作。”
趙卓接過尖石打量幾眼,然后遞給任正。
“楊師,此人為何要在山壁上刻圖?”
“不知,先看看。”
楊軒沿著山壁走了半圈,直至到山壁上沒了圖案的地方,轉身折返。
他又來到尸骨前蹲下,翻騰幾下,在尸骨后方腰部取出一枚腰牌。
腰牌有名:魏。
“魏?”趙卓出聲。
楊軒翻轉腰牌打量幾眼道:“這是塊士卒腰牌,能有姓氏,定是親兵無疑。”
任正湊近看了眼道:“大炎天下,那些將領基本都會選擇同宗同族的子嗣作為親兵,或是將親信之人改姓,改為跟將軍同姓,此人腰牌有姓氏,正如楊師所言,應該是親兵。”
他扭頭看向中央位置的石棺道:“這石棺中的尸骨應該是主將,此人也是這位主將的親兵。”
楊軒微微低頭,沉思幾許道:“回到最開始的地方再看看,我應該知道這些圖案想傳達的意義了。”
眾人跟著楊軒回到最開始的圖案處。
楊軒抬頭一看道:“這是第一幅圖。”
“圖案中的一些人物都倒在地上,一個太陽被尖石刻畫的相對巨大,如果說將圖案中的方框看作田地的話。”
“這幅圖的意思應為,某地大旱,百姓餓死荒野。”
楊軒站立不動,思忖一瞬道:“老趙,老任,八十年前江南有大旱么?”
聞言,趙卓和任正陷入回憶。
一會兒,任正抬眉道:“楊師,我某日在海州巡捕廷翻過卷宗,因是海州,對于江南無甚記載,但其中寫道:啟元八年,大旱,以資助、以查察,了無音信。”
“啟元八年距今多久?”楊軒問道。
“八十三年前。”趙卓說道。
“八十三年前,那就和當年叛軍之事對上了。”楊軒目視圖案,喃喃道。
緊接著,他來到第二幅圖案前。
“這副圖中,有三個人,看其手中物什和動作,應當是持劍向天,以天地為證,歃血為盟。”
羅通和齊輝等人雙目一眨不眨,專心聽大哥的講解。
第三幅圖。
“這副圖中,三個人在前,面對一群人百姓,且有旌旗。”楊軒眸光閃爍道,“這是揭竿起義!”
趙卓和任正面色一怔。
聽到楊師對于第三幅圖的講解,他們立馬就聯想到八十年前的江南叛亂。
羅通和小小等人眸光微亮,免費聽故事,而且還是這么勁爆的故事,他們頓時興致高昂起來。
第四幅圖。
“這幅圖中,諸多城門上都插上旌旗,說明這股起義大軍愈發壯大,占領的城池也越來越多。”
第五幅圖。
“這幅圖中,那個城門及城門中小人,應該代表一座關卡,城門外有人群一擁而上。”
楊軒思緒紛飛,沉吟道:“這幅圖的最終含義應該是起義大軍向北進攻,打入海州跟江南之間其中一座關卡。”
“嘶,這么說,當時起義大軍已全占江南?”趙卓驚道。
楊軒搖頭:“不可能,說是起義大軍,估計大部分都是平民,他們能占領些城池和攻入海州,實則是趁朝廷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