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撓撓頭,干笑道:“楊師您一直讓我們去打聽洪澇,那就應該有問題。”
話落,楊軒哭笑不得:“我讓你去打聽你就認為有問題?你自己不會分析嗎?”
“這個……”任正不知怎么說,皺眉道,“我沒碰到過這類案件,而且事關洪澇,這該如何分析?”
“一個季度押運軍餉一次,這么多年,不知押運了多少次軍餉了。”
“僅僅只是出事了三次,我認為這很正常啊。”
“畢竟是洪澇,人力無法抵抗,碰到了也算后勤軍倒霉。”
趙卓也是苦笑道:“楊師,如果站在個人角度看,光看發生大洪澇的年份及船只沉沒的年份,好像有問題。”
“但如果站在客觀角度看,或是后勤軍的角度上來看,這好像就是意外。”
“從第一次出事的12年前至今,后勤軍一共押運軍餉48次。”
“48次中,經過洪澇多發的瀾河,出事了3次,這真的很正常。”
“在一些偏遠邊州,那些運糧和運軍餉的隊伍還時常出事呢。”
楊軒扶額,稍顯無奈。
他也理解。
這是古代,不是現代。
這是大炎,高武世界。
軍隊出事,在大炎雖不是頻繁發生,但偶然發生意外事件確實很正常。
但任務告訴他,這不正常。
當然,他有任務提示,趙卓和任正沒有,所以他才理解兩人的說法。
如果沒有這任務提示,或許他也會認為這就是意外。
楊軒搖搖頭道:“咱們來做個假設。”
趙卓和任正相視一眼。
假設法,這是楊師在辦案前,線索近乎于無時,常有的辦法。
聽此,兩人看向楊師,豎耳傾聽。
“假設船只沉沒不是意外,又如何?”楊軒問道。
“嘶。”兩人吸了口氣,皺眉凝思。
半晌。
趙卓小心翼翼的試問道:“如果船只沉沒不是意外,那就說明洪澇也不是意外?”
“嗯,不錯,如若是人為呢?”楊軒點頭。
“這……”趙卓懵了,任正呆了,齊聲道,“怎么可能?!”
楊軒平靜的看了兩人一眼,右手拿起筷子沾了酒水,而后在桌上比劃。
“這是瀾河。”
“這些是瀾河上的支流。”
趙卓和任正低頭看著桌面上的酒水印記,靜聽下文。
“砰。”楊軒將酒壇拿起又放下,“把這酒壇看做是水壩。”
“水壩?”兩人若有所思。
“如果在支流陸地上的某高處挖下一個十足大的坑,瀾縣一帶多雨,長年累月下,將這個坑填滿水不是問題。”
“然后,等押運的船只經過瀾河,且正好當日下雨,支流形成激流。”
“最后,將水壩決堤,讓坑里蓄滿的水猛然傾瀉而下,讓激流變得更加湍急,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河浪。”
“這些猛烈翻涌的河浪涌向船只,這就會造成水漲船高。”
“待一道波浪翻涌而過,船只立馬下沉。”
“船只下沉后,后續河浪直接將船只淹沒。”
“這就最終造成押運軍餉的船只全部沉沒的結果。”
“如果一個水壩不夠,那就兩個,兩個不夠,那就十個、二十個。”
“你們也打聽到了,瀾河的支流錯綜復雜,數十條支流是有的。”
“所以,我的以上推測,也不無可能。”
趙卓和任正呆立當場。
楊師的這個推測,太過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