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行事如此隱秘,就連南沙營的幾位主事的將軍都騙過了,還騙不過楊大人?”
“不知道。”魏均眸光也有點疑惑,他確實也不知這楊大人是如何發現貓膩的。
洪澇?
瀾縣本就多發洪澇,全城百姓皆可作證,這點沒什么可懷疑的。
沉船?
瀾縣多發洪澇,船隊恰巧經過瀾河被洪澇淹沒,也僅是偶然事件,這也很正常。
蓄水?
瀾河支流數十,僅有七道支流岸上的高地有蓄水坑洞,且是私人土地,正常人誰會想到坑洞蓄水之事。
故此,他真的感到奇怪,這楊大人是怎么發現此事的。
而且,打死他也想不到,整件事的起因來源于一個小小毛賊偷盜自家的錢財銀兩之上,且銀兩正是巧合下被洪澇沖上岸邊的一枚餉銀。
“楊大人是如何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
聞言,秦朗看向魏均。
魏均說道:“但他想要盯上我們,那便證實了一點,他得知了我們全盤的布局。”
“想必,這楊大人肯定去南沙營詢問了事情經過。”
“通過南沙營羅將軍的口中得知三十艘商船之事,第一時間肯定就鎖定了我這個縣令。”
“然后,七處支流的蓄水坑洞亦被楊大人所發現。”
“再然后,楊大人必定是去銀礦附近盯梢,發現了張然進入營寨。”
“而且,營寨中巡防的城衛就算是路人也能輕易得見,何況是楊大人?”
“而城衛歸一縣縣尉統管,那么,在楊大人心里,定是會認為張然那個縣丞和你這個縣尉也有問題。”
“至此,我這個縣令,張然那個縣丞,你這個縣尉,全被楊大人鎖定!”
“嘶——”秦朗倒吸口冷氣,“這楊大人也太可怕了!”
秦朗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懼意,道:“但這楊大人沒有我們的犯事證據,我們還有機會。”
“說得好!”魏均雙眼一瞇,冷笑道,“楊大人確實厲害,這不得不讓人佩服。”
“不過,你的算計暴露出來了,那你也接我一計試試。”
秦朗眸光一亮,他這位魏大哥老謀深算他是知道的,或許并不虛那楊大人分毫。
他激動道:“魏大哥,何計?”
魏均捋了捋思緒,眸光一閃,淡笑道:“明日應卯時,我會當眾宣布……”
魏均看向秦朗道:“縣丞張然勾結江湖勢力,于七處支流岸上的高地挖坑蓄水,十二年來,致使軍餉船隊三次沉沒,并借銀礦之便,趁機多調商船行貪墨國銀之事。”
“本縣令聯合縣尉秦朗經過多年調查,于城東之外發現張然藏銀之處,并深入挖掘出暗藏在七處支流岸上的江湖勢力。”
“經過本縣令和縣尉秦朗的漫長的布局,今日可將此賊及背后眾勢力一網打盡!”
秦朗越聽眸光越亮,不過仍是嘀咕道:“楊大人會信嗎?”
“呵!”魏均冷笑一聲,“我又不是將此言說給楊大人聽的,本縣令是說給百姓聽的。”
“本縣令在瀾縣深耕十數載,民心所向,無往不至。”
“只要全城數十萬百姓信我,楊大人能奈我何?”
“我們只要拖,拖到府城監官至,利用百姓民心壓迫監官下達允我回鄉之令及你的調令,你我二人一走,讓楊大人自己去玩吧。”
秦朗面色激動而又興奮的豎起一個大拇指:“高!實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