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的手指在桌面敲打幾下,眉頭微皺,沉吟道:“我們目前的優勢是,我們在暗處,縣令并不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
“既如此,這就給我們提供了仍可以繼續暗中調查的條件。”
趙卓和任正、楊清點了點頭,目前事已至此,他們沒任何辦法了,只能看楊師有什么奇謀了。
“然則,該縣令在瀾縣的民心各位都知道,可謂深受瀾縣百姓的擁戴。”
“在沒有鐵證之前,如果縣令調動百姓喧嘩或起傳言,我們絕對會陷入被動。”
“畢竟我們是外人,百姓肯定是相信縣令的。”
“不過,為了避免縣令得寸進尺,必須要打壓住他的氣勢,讓他收斂,讓他不敢胡亂而為。”
“如何做?”趙卓和任正異口同聲。
楊軒淡淡一笑:“縣尉不是派兵去支流抓人么,抓住了人后,讓鳳炎軍現身,協同押賊。”
趙卓眸光一亮:“這個辦法好,鳳炎軍一旦現身,縣令必然知道周閣老在此。”
“而且鳳炎軍是藏身在七處支流的暗處,縣令只會認為一開始他就便被周閣老給盯上了。”
“周閣老乃三品大臣,又手持御劍,如圣上親臨,這縣令也該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如果他敢調動百姓為他所用,而周閣老手中的御劍可不是吃醋的。”
“如此一來,這縣令只會暗謀,而不會調動百姓形成陽謀。”
“得到證據后,我們一旦入城,只要百姓不阻礙我們,縣令和縣尉只能是畫地為牢,等待審判。”
任正面色微喜,還是楊師厲害,即便縣令反擊,楊師依然能反制。
楊清拿出傳音石,旋即又收回,抬頭道:“楊兄,我已經吩咐了,待縣尉抓完人時,七處支流岸上暗藏的兄弟就會現身。”
楊軒微微額首。
“楊師,那縣丞……”趙卓疑問。
“無需再等,立馬抓人!”楊軒面色一冷,立馬起身,旋即面色緩和的看向楊清道,“楊兄,縣丞已于午夜乘船而逃,如今已近江南支流,船上的人不知幾何,而我目前亦無人手。”
“楊兄功力臻至宗師,還請楊兄帶老趙和老任跑一趟,將縣丞一家抓捕歸案,且將船只扣押,船上的銀子可是鐵證。”
“我和周閣老會在瀾縣東城門外尋一客棧,到時候你們提人來見便是。”
楊清優哉游哉的起身,灌了口酒,笑道:“先天之下皆螻蟻,區區一些小毛賊,交給我吧。”
趙卓和任正張了張嘴,嘴角抽了抽。
楊軒咽了咽口水,滿頭黑線道:“楊兄,我也是先天之下。”
楊清一愣,訕笑道:“咳咳,不好意思,沒說你們。”
楊軒無奈一笑:“現在便去吧。”
楊清點點頭,跟趙卓和任正相視一眼,三人旋即出門。
只是一開門,就見周明洋立在廊道之上。
“閣老?”
周明洋將外邊百姓的交流聲盡收耳底,聽到有人呼喊,旋即轉身。
他看了三人一眼,后又沖著屋內的楊軒和煦笑道:“玩脫了?”
聞言,楊清和趙卓、任正先是一愣,旋即憋笑。
楊軒搖頭苦笑,點頭道:“玩脫了。”
“你們有事且去。”周明洋沖楊清三人說了一句,三人抱拳后,轉身便走。
周明洋走進屋內,面帶微笑的坐下,道:“我還以為大名鼎鼎的神探楊大人無所不能,想不到還來了這么一出。”
楊軒有些尷尬。
“玩脫了就吸取教訓,你聰明,不代表別人就是傻子。”周明洋淡淡笑道。
“多謝閣老提點,下官謹聽教誨。”楊軒受教道。
“你如何安排的?”
“縣令出了這一招,目前線索不好找了,只能等楊兄將縣丞抓回,從縣丞口中得知一切。”
“嗯,那叫等吧。”
“閣老,還請移步,我們去城東外尋一客棧可好?”
“行。你來安排。”
楊軒和周明洋起身,在數名鳳炎軍士的暗中保護下,騎著馬向東城門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