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直感到胃疼。
緣分尼瑪的緣分。
這老狐貍真的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
楊軒默然片刻,好似平復了下紛亂的情緒,然后道:“這塊木牌是本官在上任縣丞的棺槨中找到的,你待如何說?”
“上任縣丞?棺槨?”魏均面色大驚,“這、這,我丟失了半塊腰牌竟在馮老的棺槨中?”
魏均突然嘆道:“哎!馮老一生兢兢業業,一心為國為民,蹉跎一生也未至縣令職。”
“這半塊縣令腰牌或許是被他拾到,然后用以陪葬,留作一個念想吧。”
念想?
人都特么死了還留作念想?
當鬼縣令嗎?
楊軒嘴角抽了抽,滿頭黑線。
簡直是胡言亂語,且毫無邏輯,他或可以此指控魏均有失職之罪,畢竟縣令腰牌作為唯一物品,你弄丟了一半,這就是過錯。
然僅僅是個失職之罪也沒用,對于當前案件來說更是沒有意義。
本來想利用此半塊腰牌來將魏均一軍,卻是沒想到他劍走偏鋒,以裝瘋賣傻來應對。
如若換作旁人,面對此唯一的官身腰牌,或許會沉默,或許會招了,或許會露出把柄。
可魏均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楊軒呼了口氣,目光平靜的看著魏均。
魏均面含微笑,實則內心有些得意。
楊大人,您確實厲害,將我的一切布局都推測得一清二楚。
甚至用魏七和張然的招供話術來誘導我。
即便您現在已經鎖定了我和秦朗,可沒有證據,那又如何?
而且,您知道我的具體目的么?
您知道的我的背后之人是誰么?
您知道我的背后之人想干什么嗎?
您全都不知道!
“八十三年前。”
突然,沉默中的楊軒說出了一個年份。
聞此,魏均陡然一驚,緩緩低頭,隨后再抬頭時,面色已經恢復平靜。
楊軒看向魏均道:“那一年,江南有三人組織民間遭受大旱之災的百姓起義,其中一人姓魏,一人姓秦,還有一人姓宋。”
“你是魏氏的后人,縣尉秦朗是秦氏的后人,當年宋氏歸朝廷,你們視其為背叛,故此想報仇。”
“是與不是?”
魏均眸光一閃,咽了咽口水道:“魏某不知楊大人在說什么,八十多年前的事何故扯上魏某?這也太過假象了吧?”
“且聽楊大人所言,事關江南叛亂,這么大一個名頭莫名壓在魏某頭上,魏某實在是冤枉。”
楊軒平靜的看著他,淡淡道:“本官所知道的事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
“比如,落星村。”
“比如,黃古葉。”
“比如,葬山。”
“不然,你哪來的毒藥?哪來的大量黃金?”
“還有,你們那個某種鳥類的羽毛,是代表某個勢力吧?”
“不然,你哪來的人手?還同時在七處支流挖坑蓄水?”
魏均面色一變,轉瞬恢復平靜道:“楊大人,魏某不知你在說什么。”
楊軒淡淡的看著他道:“你想演戲,本官攔不住。但本官想告訴你的是,你跑不掉。”
“楊大人,您……”
“走!”
楊軒轉身就走,趙卓和楊清跟上,張然和方夫人跟在后頭。
魏均見楊大人不聽他說話,眸光微微一凝,悄莫瞄了眼楊大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