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語。
見此,何歡心中了然,嘆了口氣道:“明潭林之事……”
“咳。”任正干咳一聲道,“先不說,等見了大人你如實稟報就好。”
“大人?”何歡面色一怔。
他若有所思的悄然打量任正一眼,眸光流轉。
江南巡捕使任正……
等等!
任正?
“嘶——”何歡吸了口氣道,“敢問大人,您是楊大人的學生任正?”
任正淡淡笑了笑:“才反應過來?”
何歡笑道:“本以為楊大人還在海州,想不到已經南下江南,見任大人您出現在江南,定然是從海州調任過來的,下官所言不知可對?”
任正聞言一笑:“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何歡啞然一笑,沒有接話。
實則是內心羨慕不已,如果沒有楊大人這樣的貴人,州與州之間的調任想都別想。
而且,聽說任正數月前和他一樣只是個小小的捕頭,現如今卻是一名七品的巡捕使。
這人比人,真能氣死人吶。
策馬疾馳,不到半個時辰便至明潭林附近集市上的客棧。
任正帶路,何歡跟在其后,直奔客棧楊師所在的客房處。
少頃。
任正推門而入,何歡走進后急步上前,對著楊軒躬身抱拳道:“宛林縣巡捕司捕頭何歡見過楊大人。”
“坐。”楊軒微笑點頭,旋即介紹趙卓,“這是江南巡捕使趙卓。”
“見過趙大人。”何歡抱拳。
趙卓微微額首。
見何歡坐下,楊軒直入主題:“咱們閑話少敘,你給我說說明潭林的事,挑重要的說。”
何歡聞言,好在來時的路上得到任正的提點,楊軒的直接并沒讓他感到不適。
他捋了捋思緒道:“明潭林本來很正常,雖然有許多細小毒蟲,導致大多數百姓都不愿進去,但仍有些藥農時常會進明潭林采些藥材。”
“可在一年前,明潭林突然在某天變得異常詭異。”
“我記得那一天,成群的鳥兒飛天,不似往常那般在天空上嬉戲,而是一去不復返,就好像沒了家一樣。”
“也是自那天起,明潭林變得越來越安靜,也越來越詭異。”
“直到過去半月時間,有藥農進林采藥,他的家人于第二日報官,說藥農失蹤于明潭林。”
“當時是下官接到的案子,便帶隊進林搜尋。”
“這不進去還好,深入明潭林則把下官等人嚇一跳。”
何歡目光中有些許慌張,嘆道:“漫天都是毒氣啊,下官等人或許能撐一刻半刻的,但頂著毒氣找人,這不是要了命了嗎?”
“且藥農僅是一個普通人,如此密布的毒氣下,此人恐怕已是兇多吉少。”
“下官等人連忙退出毒氣范圍,當時的我們皆是一臉茫然。”
“一是不知這明潭林為何突然遍布毒氣,二是不知到底該不該繼續搜救。”
“正在我們一時未解之際,林中深處突然竄出來一道人影。”
“這道人影是狂奔而來的,待他湊近時,我們斷然發現,此人正是我們要尋找的藥農。”
“可是!”何歡突然咬牙道,“這藥農面上全是膿包,算得上是面目全非,眼神猩紅,手腳非黑即褐,明顯是中毒癥狀。”
“我等以為這藥農大難不死,欲要前去幫襯。”
“哪知這藥農見人就咬,我的一名兄弟被他咬了一口,這毒性之大,超出了我的想象,我這兄弟瞬間就中毒了。”
“緊接著、緊接著……”何歡目露懼意,后脊發冷道,“我這兄弟竟然變得如同藥農一般,成了嗜血的瘋子。”
“我當時冷靜下來,忍痛下令,將此二人除掉,但讓人感到震驚的是……”
何歡一臉震撼道:“怎么砍也砍不死,這藥農和我中毒的兄弟就像打不死的兇獸,且不懼任何傷痛。”
“最后,有一名捕快兄弟對藥農一劍封喉,見那藥農倒地不起,我們這才明白,要一擊致命才能致死。”
聞言。
楊軒、趙卓、任正,以及坐在另一側的小伙伴們都是兩眼相看。
事情,被他們猜對的。
真特么是喪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