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若是不好說,可告訴我們那些小廝的尸身在哪兒,我們自己再去看一眼。”
高止也不為難嚴丞相。
“也好。”嚴丞相眉心微展。“大多死去小廝的尸身已經腐爛下葬了去,偏院耳房中倒還有個昨晚才死的,你們可以去看看。”
嚴丞相朝著外頭的丫鬟招了招手,讓丫鬟給高止與陸寬寬引了路。
陸寬寬與高止便就此離開了正堂。誰曾想他們還沒走兩步路,嚴夫人就追了上來。
“道長。”嚴夫人走到高止面前,喊住了他。
“夫人。”高止與她作揖。“不知夫人為何要……”攔住他們?
“我家大人不讓我說,但我還是想同道長你說一聲。”嚴夫人捏著絹子,撫了撫肚子里的孩兒。“我覺得這些事情都是老爺書房里祭拜的那張畫招來的災禍。”
“畫?”高止一頭霧水。
他倒從沒聽過有畫作祟的。難不成是有什么妖怪躲在那畫里?
“我言盡于此,再多的我也不便再說了,還煩請道長多上些心。”嚴夫人說完便轉身退了下去。高止都來不及細問。
“這夫人,莫名其妙的,你可信她說的話?”陸寬寬問高止。
高止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還是先去看看那些小廝的尸體吧。”高止隨著那些丫鬟,繼續走了下去。
陸寬寬撅了下嘴,這小道士還算是有了些進步。許是她上回罵他急功近利,他給聽了進去。
偏院幽靜,雜草叢生,想來是無人居住,便也無人打理。這要換做是個膽兒小人的來,必定是要戰戰兢兢,許久都睡不了好覺的。
丫鬟們站在偏院門口,給高止與陸寬寬指了下耳房的位置,便退了下去。想來也是不想進這個晦氣地方。
高止走上前去,推開了耳房的門,一副小廝尸身就橫陳在地上,身上爬滿了蟲蟻。幸而這小廝是昨夜剛死的,身體還未腐爛發臭,不然他們就得被熏暈了。
陸寬寬一看這尸體,就領悟出了些門道,沒忍住笑了出來。
“怪不得剛剛那姓嚴的宰相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小廝們的死因。”陸寬寬上前撥弄小廝的尸體,順便捏死了只螞蟻。
“不可隨意觸碰尸體,要是有尸毒怎么辦?”高止拉住陸寬寬的手,不讓她再亂動。
陸寬寬輕笑,賣了他面子,收回了手。
“你剛剛那話……你是看出這小廝的死因了?”高止看了看小廝的尸體,這小廝眼下青紫,像是許久都未曾睡過覺一般,高止只能看出這人應該是累死的。或許是因為休息不足,白日里的事務又多?高止也無法知曉這真實情況。
“這不是很明顯嗎?精jin而亡唄。”陸寬寬可看慣了那些小妖怪勾引男人吸陽氣了,這種死法,實在是逃不過她的法眼。
“嗯?”高止臉色一紅,像是聽懂了,但又好像不是很懂的樣子。
關于那方面的事情,他大多都是從醫書上學來的,并未真正見過。
“嘖嘖。”陸寬寬打量了打量高止,摸了摸下巴,看起來屬實像個女流氓。
“你是覺得這府上有妖怪?”高止立即轉移話題。這招雖老,但總歸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