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寬寬也不回頭,只快步朝那方向走去。
高止不想管,卻又放心不下,只得靜靜跟在陸寬寬身后。
晚風涼,陸寬寬光著胳膊,高止卻也不敢上前再給她披衣服,就害怕她又突然襲擊,對他干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陸寬寬走到小廝臥房門口,大聲叩響了房門。“咚咚咚——”
“誰啊?”房中傳來慵懶不耐煩的聲音。
“是我,陸寬寬。”陸寬寬語氣細柔,勾魂攝魄。“我那房間太冷了,想著你們這兒人多,必定暖和,我能進去跟你們一起睡嗎?”
“能,能,我們立即去開門。”房中小廝的聲音立即有了精氣神。
乒乒乓乓的,許多腳步聲忽的朝房門這邊靠近。
高止心中一緊,腦中還沒轉得過來,身子便恍惚跑到了陸寬寬身邊。高止展開外衫緊緊將陸寬寬包裹,旋即抱住她,一溜煙便消失在房門口。
小廝們出來開門,陸寬寬卻早已不見了蹤跡。
“嗯?人呢?耍我們玩兒呢?”小廝們氣急敗壞,甩門回去,卻輾轉反側,再難入睡了。
高止抱著陸寬寬一路跑到無人的小花園,這才做罷休。
“呼呼呼~~”高止氣喘吁吁,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可以跑得那么快。
陸寬寬靜靜待在高止懷里,輕笑著看他的面龐。
高止驀然感受到了陸寬寬均勻的呼吸,那一股子溫熱氣息緩緩散在他嘴唇之上,又麻又癢。
高止低頭看她,如夢初醒,慌張將她放下。
“我不能……讓你傷害那些無辜的凡人。”高止支支吾吾,頓了半天才將這句話給說完整。
“我說什么了嗎?”陸寬寬一臉你不需要解釋的樣子。
高止沉默。
“小道,日后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修行。”陸寬寬走近高止,環住了他的腰肢,將嘴唇附在他耳邊,淡然說出了這樣一段話。
高止全然沒了思考的能力,只剩下兩手還有力氣緊攢著自己的衣角。
陸寬寬放開高止,轉身離去。
高止站在園中,月色皎皎,寒光流影,一個須臾便像是度了一個輪回。
*
第二天一早,高止便起身去正堂拜見了嚴丞相,想要再去試試看能不能討到出入書房的許可。
正巧張芝旭也在。
張芝旭與嚴丞相二人眼周皆泛黑,像是昨晚都沒有睡好的樣子。
高止心中驀然生疑。昨日見嚴丞相時,他便如此,可已然過了一晚,按理來說,他該是休息好了,怎的還是……
而且,今日的張芝旭居然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可明明他昨日還是好好的。
“你們三人昨天是都沒睡好嗎?”陸寬寬拿著一盤點心,緩緩走入了正堂,一眼便看見高止、張芝旭與嚴丞相三人都頂著個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