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真睡假山里頭喂蚊子了?“陸寬寬問他。
高止聞言一愣。他昨天見過沈賀鯉之后就回到了假山里,那里頭的蚊蟲確實很多。不過他脫了外衣蓋在了臉上,還算是維持了些體面。
“真睡了啊。“陸寬寬輕笑,而后一把奪過了高止手上的金創藥。“你自己手不還沒好嗎?這藥沒多少了,你先緊著自己用吧,真是。“
陸寬寬解開了高止手上的布條,露出了那血肉模糊的雙手,而后將瓶子里的金創藥倒在了他手上。
“你也真能忍。“陸寬寬額間突然開始冒汗。
“你怎么了?“高止看了看天空,現在還是清晨,太陽頭子還不大啊,陸寬寬的狀態怎么就有點不對勁了?
陸寬寬頭腦發昏,渾身滾燙。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生病發燒了?因為莫魚兒的過敏?
真是無語,陸寬寬當了這么多年妖,還從沒生過病。
“你這樣明日恐怕無法參加殿選了,我們另尋他法找王將軍吧?“高止說道。
“你不希望我去殿選?“陸寬寬嘴角浮出一絲笑意。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高止居然秒懂了陸寬寬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陸寬寬逗他。
“你!“高止轉身,不再看她。
陸寬寬氣虛,恍然靠近高止,從背后環住了他的腰,將臉蛋緊緊靠在了他的背上。嗯~這小道真香。這陽氣絕對大補啊。
高止身子一麻,感覺渾身的精肉都松了下來,他想抬腿離開,可那雙腳不知怎的,竟緊緊粘在地面,輕易動不起來。
“也不知那皇帝長得有沒有我們高止俊俏,我還真有些期待了。“陸寬寬出言挑逗。“若是他長得沒你好看,我必定還回來找你。“
高止拉開陸寬寬的手,恍若失神。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千萬不要害人。“高止背對著陸寬寬,終了了都沒好意思轉頭看她,只悶著頭跑了。
陸寬寬淺然一笑,待高止身影完全消失之后,便迅速換了副面孔,繼續從那陰涼地方抓了只毒蜈蚣出來。
殿選時,陸寬寬準時到場,可那段云舒卻沒來。
段云舒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陸寬寬是妖,陸寬寬附在這莫魚兒身上,連帶著莫魚兒的傷口也會恢復得快一些。段云舒更想不到,陸寬寬實乃毒婦心腸,趁她睡覺的時候,放了只蜈蚣咬她。
世人皆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段云舒就把這當作是自己的報應好了。
大殿之上,眾人神情皆端莊嚴肅,唯有陸寬寬笑得媚色天成。
皇上坐在龍椅上,薄唇濃眼,鼻頭挺翹,勉強算得上是一個俊俏男子。
他一眼便注意到了抬眼看他的陸寬寬。宮里的規矩,人人皆不可直視皇的眼睛。他想治陸寬寬的不敬之罪,卻又深陷于那如天仙般的的顏值。
這般美人,若是被拉下去治了罪,豈不是暴殄天物?于是,他裝作沒有看見陸寬寬的失禮。甚至還有些覺得這個女子能為這孤寂沉重的深宮帶來一絲生氣。
陸寬寬偷笑。管你是道士還是人皇,那點子小心思,她皆是拿捏在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