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止被陸寬寬壓在身下,整個人就如爐膛里的鐵塊一樣,又燙又紅。
陸寬寬身上的龍袍松散,白皙的雙腿就這樣暴露于高止眼中。
“你起來。”高止別過頭,又在逃避陸寬寬的撩撥。
“我才不,我憑什么要聽你的?”陸寬寬歪頭一笑,是真帶了些開心在眸子里。
“嗑磕。”不知道突然從哪兒傳來了一陣嗑瓜子的聲音。
陸寬寬起身,去尋那聲音的來處。
高止松了一口氣,躺在床上半天都提不起力氣來。渾身都酥酥麻麻的,實在奇怪又好笑。
內殿側方燭臺三盞,其中還混著一方刻著牡丹紋的銅鏡。銅鏡里藏著一個小人兒。此人濃眉大眼,面上稚氣未脫,身著金色道服,頭上碧玉簪子尤其精美。
“你好。”銅鏡中人嗑瓜子之余,不忘給陸寬寬打招呼。“姑娘你真是有些手段!我們阿止竟被你制得服服帖帖。以色制人,姑娘你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你是誰?”陸寬寬有些氣惱,這人怎的如此沒有規矩,居然在這銅鏡之中偷窺別人。
“我是高止小師叔,你喊他來見我。”沈賀鯉笑道。
“小師叔?”陸寬寬見這人年紀不過十五六,心中自有疑慮。
高止長呼了一口氣,這才從龍床上爬了起來。
“高止,這里有人說是你小師叔。”陸寬寬朝高止招了招手。
高止緩步走來,竟正面對著了那一臉壞笑的沈賀鯉。
“阿止啊阿止,你的秘密可都被我發現了噢。要是你師父知道你破了色戒的話,一定不會饒了你的。”沈賀鯉將手上的瓜子殼兒悉數甩到了地上。
“小師叔,不是你想的那樣。”高止除了這句話,也沒法兒再說別的了。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沈賀鯉想的那樣。
如果這回不是沈賀鯉打斷,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他自己心里都是沒底的。
沈賀鯉輕笑。“如果阿止你敢把我的事情告訴我師父,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訴你師父。”
利益交換,這才是沈賀鯉最終的目的。
“這個毛頭小子真的是你師叔?”陸寬寬見沈賀鯉威脅高止,心中頓時就不開心了起來。“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是臨氺閣的方士,這銅鏡應是被他下了咒術,這才能聯通臨氺閣與乘乾宮的景象。”高止說道。
“臨氺閣的方士?”陸寬寬突然想起剛剛王黎說的話。“就是你給那狗皇帝煉銀的?”
沈賀鯉聞言一驚。“你怎么知道?”
這世上知曉這件事情的,絕不超過三兩個活人。
“我怎么知道?你應該問問你知不知道。”陸寬寬眸中頓起火光。“你那不靠譜的煉銀之術,害死了遠在邊關的數千名無辜將士你可知道?”
沈賀鯉咽了口口水,似乎對這件事情略有耳聞。
“什么意思?”高止臉色頓沉,他沒想到沈賀鯉惹得事兒這么快就招來了禍端。
“柳若梅讓我們找的王黎將軍,就是因為沒有及時得到戰爭補給而死在了邊關。”陸寬寬簡言。
“怪不得你這么害怕我把你在宮中的事情告訴師祖。”高止心臟忽的一疼。就因為這個不成器的,那千百將士就這樣永遠埋藏在了黃沙之中。
“這事兒不能全都怪我!”沈賀鯉指了指龍床上的皇帝。“是他無能,無法讓這國家昌盛。沒有我,他更是酬不出糧草。那些將士戰死,不過都是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