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城中產婦生產之時,家中總是會無故出現命案,惹得待產婦人家中之人,人心惶惶。朱雀寺趁著這個機會,大肆收留產婦,進行念經誦讀,驅邪避兇。但據我所知,寺中陸陸續續已經死去三名產婦與穩婆了。”樓四娘說道。
“死了這么多人,還瞞得這么好?”陸寬寬不解。
“錢吶,是個好東西。”樓四娘端起一旁的茶杯,輕啟茶蓋撇去浮葉,輕抿了口茶水。
梁晉同陸寬寬相視一眼,起身欲走。
“妖娘娘。”樓四娘喊了聲陸寬寬。
陸寬寬轉頭,輕挑眉頭,從衣袖間拿出了一個白玉小瓶,而后抬手施術,割開了自己的手心,滴血于白玉小瓶之內。
陸寬寬將小瓶裝得滿滿當當,蓋上玉蓋之后,就將它丟給了樓四娘。
“省著點用,上回那一大壺,竟只用了一年多。”陸寬寬輕嘆,拍了拍梁晉的肩頭,往門外走了。
“是。”樓四娘看著陸寬寬的背影,輕聲道。
“妖娘娘,你這樣有點像是在賣血。”出了那屋,梁晉便說出了心中所想。
“說得這么難聽干什么?”陸寬寬微微蹙眉。“樓四娘就像是把我當成了需要供養的仙佛,我這仙佛收了香油錢,自然是要付出點什么的。”
“你說的對。”梁晉微微一笑。
陸寬寬勾了勾手指,一縷紅線緩然飄蕩。
陸威風嗖的一下便被勾到了陸寬寬的面前,至此小威風手腕上系著的紅線也翩然落下了。
陸威風灰頭土臉的,頭上豎著稀稀拉拉的雜草,十根手指間夾著八只蝴蝶,細看,那蝴蝶五顏六色,八只里頭竟沒有顏色相同的。
“陸威風,你干什么了?”陸寬寬看著小威風又破又臟的衣服,頭上仿佛有晴天霹靂閃過。娃娃調皮,是真的要人老命。
“小福蝶,送給你。”陸威風蹣跚而來,兩只小手伸得老高。
“抓個蝴蝶,能把衣服給造造破,也是真有你的。”陸寬寬輕握住陸威風的手腕甩了甩。“快都放了。”
“不~”陸威風癟嘴,他抓了那么久的小蝴蝶,就是想要送給陸寬寬的。
“放了。”陸寬寬正色道。
陸威風一看見陸寬寬嚴肅的臉色,就知道自己不能再不聽話了。
陸威風哭喪著臉,兩眼水汪汪,他張開手指,放開了那些蝴蝶。
蝴蝶于空中翩翩起舞,比起被小手拘著,不知好看了多少。
“萬物皆有靈,這些蝴蝶以后說不定也是可以修煉成妖的,你以后可不能再拘著它們了。”梁晉半蹲而下,抬手施術給陸威風換了身衣服。
陸威風鉆進梁晉的懷里,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生著陸寬寬的悶氣,并不正眼瞧她。
陸寬寬伸手拍了下他的腦袋。
沒骨氣的小東西,定是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小師父了。
梁晉抱起陸威風,同陸寬寬說道:“我跟你一起去朱雀寺看看吧。”
“嗯。”這一年多來,陸寬寬對梁晉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他主動承擔下了巡山和給陸威風換尿布這兩件事情。陸寬寬樂得清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