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個遠近聞名的賭鬼。”陸寬寬點了點頭。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也不怪認識他的人多。
“這徐光可與樓四娘有什么仇恨?”高止問那小廝。
“這小的就不清楚了,但我們莊主與人為善,輕易不會得罪誰,應是不會跟那人有什么仇恨的。”小廝說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陸寬寬讓那小廝離開,而后轉頭問高止。“高道長有何打算?”
高止抬眸,淡淡道:“自然是要去拜訪一下徐家。”
陸寬寬點了點頭。
“我自己去便可,妖娘娘你可不必跟著我。”高止忽又道。
“我有說我要跟你一道去嗎?”陸寬寬輕笑。
高止沉聲垂眸,緩然走了出去,而后又在門口側臉朝沈賀鯉說道:“我去徐家一趟,鄧小姐就麻煩小師叔看一下了。她身上粘了些腐臭氣味,恐也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
“好。”沈賀鯉朝他一笑,心里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他之前就說吧,這定遠山莊必然是盛極必衰,犯了太歲,瞧瞧,瞧瞧,這樓四娘剛倒下,這鄧佑容也暈著了。
“妖娘娘,你真不跟他一塊兒去啊?”在沈賀鯉的記憶里,只要他們兩個在一處,必定是形影不離的。
陸寬寬不自覺瞪了沈賀鯉一眼,這小子,究竟把她當作什么人了?
陸寬寬拂袖而去,徑直去了定遠山莊的后花園。
梁晉抱著陸威風,瞬然出現在陸寬寬的眼前。
“給。”陸威風的小手上拿著一小瓷瓶,又笑嘻嘻地將這小瓷瓶遞給了陸寬寬。“這是你最喜歡喝的威銘山清露水。”
陸寬寬接過清露水,一飲而盡。“嘖,我還真是沒白養你。”
陸寬寬笑了笑,而后抬眸看向梁晉。“你回過威銘山了?妖兵都借給那蛤蟆精了?”
“事情都已辦妥了,妖娘娘你就靜候那金蟾佳音吧。”梁晉回道。
“很好。”陸寬寬尋了塊大石頭,而后就坐了上去。陽光灼灼,她的身體卻并不不妥。
梁晉抱著陸威風,逆著光線,陸寬寬幾乎只能看見他們的輪廓。
“你是我見過的,最會帶娃娃的妖怪。”陸寬寬輕笑。她找了梁晉當心腹,大抵是她這近百年來,做過的最正確的選擇。
“嗯。”梁晉輕聲嗯了句。陸寬寬卻并看不清他的神色。
鄧佑容的侍女給她灌了些安神湯,不多久她便從睡夢中醒來了。
昨夜她撞鬼的場面依舊在她腦海中盤旋,她睜眼時,還有些猶若夢中的恍惚之感。
沈賀鯉抱著雙臂,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站在窗前,隱隱的光色灑在他的碧玉簪上,清透又閃耀。
“小姐,你醒啦!”一旁的侍女見著鄧佑容醒來,心下驚喜,又見鄧佑容支起著身子想要坐起,便亮著眸子將她扶了起來。
沈賀鯉聽見動靜,便抬眼看了下鄧佑容。
“道長。”鄧佑容臉色蒼白,皮膚卻還是清透,就如沈賀鯉頭上別著的那支碧玉簪子。
“我小師侄說你身上縈繞著腐臭味,你昨夜到底遇上什么了?”沈賀鯉緩步走來,甩了甩裙角,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