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佑容見沈賀鯉找了半天的槳都沒找著,心下著急,可身子又冷,便鉆進了烏篷里去。這里風小,暖和些。鄧佑容見烏篷里立著一支蠟燭,便摸了摸旁邊,找著了一根火折子,而后點燃了蠟燭。
沈賀鯉放棄尋找木槳,蜷著身子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了鄧佑容對面。
“我又救了你一命。”沈賀鯉無聊,便隨便找了個話題。
鄧佑容聞言,看了他一眼,而后解開了腰間的小荷包,送給了沈賀鯉。
“什么東西?”沈賀鯉解開荷包,朝里頭看了看。里頭放了一顆珠子。
“拳頭大的珍珠。就當是謝禮。”鄧佑容低下頭,面上不知為何染了一層紅暈。
沈賀鯉拿起珍珠比了比自己的拳頭,覺得這珍珠并沒有拳頭大。
風動船輕搖,燭火搖蕩,蠟油聲滋滋響。
鄧佑容的素衣浸了水,又薄又透,發絲凌亂,額上青云銀簪已落到了耳邊去。
光色昏暗,沈賀鯉卻將這美人入水之景瞧了個真真切切。
“咳咳。”沈賀鯉尷尬地咳了兩咳,轉過了頭去。
鄧佑容抬眸,只見著幾滴清水從沈賀鯉鼻尖滑落,直定定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少年容貌清俊,淺眉大眼,那一抿薄唇被這晚風吹得生紅。
“這珍珠你得好生收著,我從小便帶著它,到如今已有一十六個年頭了。”鄧佑容父母早亡,這珍珠是他們慶賀她出生時,給她的。
沈賀鯉正過臉來,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這珠子,如何會有些像定情信物?這位小小姐,對他有意?可這不是還他救命之恩的嗎?是他想多了?
鄧佑容忽的向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沈賀鯉一驚,竟不知鄧佑容是如此大膽的女子。
涼風習習,這船上唯一溫暖的東西,便只有對方的軀體。他們幾乎是本能的,本能地想要互相依靠。
“我生為閨閣小姐,一直以來,文靜自持......可就像你說的那樣,這世上‘強迫’與‘囚籠’二詞,最令人生厭。我羨慕那水中之魚,日夜自由歡騰。”鄧佑容看著沈賀鯉的雙眼,字句柔和,卻深有力量。
沈賀鯉心中一動,只聽懂了個‘魚水之歡’。
他并非正人君子,經不住如此撩撥。
“我非良人,不喜塵世束縛。”沈賀鯉神色僵硬,他也是第一回如此面對良家小姐,自是不知該如何決斷。
“我知道。”鄧佑容抱住沈賀鯉,輕啄他的嘴唇。
美人在懷,哪有一拒再拒的道理?
沈賀鯉摟住鄧佑容的腰肢,將她的生澀之吻沒入唇間,轉而深深挑撥她的情欲。吻意漸熱,鄧佑容的嘴唇被廝磨得滾燙。
衣衫盡褪。
雙人如雙槳,搖得扁舟蕩。
.......
半夜里,沈賀鯉突覺胸口犯悶,難以呼吸,倏忽便睜開了眼來。
有一白臉血唇的怪物壓在他的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吃掉。
沈賀鯉用盡力氣轉頭看向懷中鄧佑容,她睡得清香,好似什么也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