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鄧佑容心間一動,面色緋紅。她沒想到沈賀鯉真的愿意娶她。“你們修道之人,不是不可成家嗎?”
“無妨。”沈賀鯉云淡風輕。“你只需說你愿不愿意。”
鄧佑容垂眸,她都已將自己交給了他,又怎會不愿意呢?
“我外祖母仍臥病在床,成親之事,還需等祖母大好之后再行商議。”鄧佑容這番話,便是答應了。
沈賀鯉露出舒心笑容。
日思夜想數載,他終于可以跟她在一起了。僵尸鬼如是想到。
回了定遠山莊之后,沈賀鯉同鄧佑容一起照顧樓四娘,一起打理山莊中的生意,一起聽曲游玩,一起對酒賞月。
十五的夜里,沈賀鯉拿著一壺清酒入了鄧佑容房里。
“如果外祖母也能同我們一起看這圓月就好了。”鄧佑容看著窗外月光,斟酒小酌。
“外祖母她一定會醒的。”沈賀鯉握住鄧佑容的手,用他的手心溫暖著她的一切。
鄧佑容同他一笑。
“那里放的是古琴嗎?”沈賀鯉突瞧見角落里的琴桌。琴桌之上蓋著遮灰布,布上頭落了一層灰來,應是它的主人許久都不曾碰過它了。
“是啊。”鄧佑容的目光也緩緩落在那架古琴上,她輕嘆一口氣道:“我從小便喜歡彈琴,可惜沒什么天分,彈得分外難聽。家中侍女小廝都夸我琴彈得有如天籟,可他們的眼神完全出賣了他們的真實想法。”
沈賀鯉聞言輕笑,仿佛也陷入了回憶。
“可他們之中有一個小廝不一樣,那小廝夸我彈琴彈得好聽的時候,眼中十分真誠。我想,他大抵是真的喜歡我的琴聲。可惜,天災人禍,他隨我外祖母出去做生意的時候,遭山匪劫殺,去世了。”鄧佑容長嘆,深覺遺憾。
“說到小廝與小姐,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事。”沈賀鯉抬眸,眼中微光閃爍,似有些感動。
“什么故事?”鄧佑容問道。
“從前有個小廝,貌丑無能,常遭他人欺負,每日唯一的慰藉,便是聽家中小姐夜半彈琴。那琴聲悠揚,好聽至極。”沈賀鯉說道。
“那小姐跟我倒還挺像的。”鄧佑容輕笑。
“所以我才想到了這個故事嘛。”沈賀鯉繼續道:“那小廝因這琴聲,愛上了那位小姐,每夜都坐在院子中,等待小姐的琴聲。可惜,后來那小廝也出了意外,還未來得及跟小姐表明心意,便客死他鄉了。”
“后來呢?還有后來嗎?”鄧佑容聽得入神,生怕這故事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
“有。”沈賀鯉輕聲道。“后來,那小廝的尸身被隨意葬在山上,機緣巧合之下,一只成精的老鼠路過了他的尸身,他得了那老鼠的些許精氣,也算是活了過來。”
只是半人不人,半鬼不鬼,越加丑陋了。
“真是幸好,那他后來去找那位小姐表明心意了嗎?”鄧佑容問他。
“去了,可惜還未來得及說話,那小姐便被他的模樣給嚇暈了。”沈賀鯉極力彎著嘴角,笑得有些難看。“之后那小廝便再沒去找過那小姐了。”
“然后呢?”鄧佑容見沈賀鯉忽的沉默,有些著急。
“然后?然后便沒有然后了啊。”
然后,小姐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俊俏公子,小姐對他動了情,竟以魚水相交。他極其羨慕那公子生得一番好皮囊,得了小姐傾心,便心下肖想成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