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帶回去養嗎?”胡九一臉期待地問道。
“這話你別問我,去問你家公子。”婦人笑笑,深覺這小書童可愛乖巧。
胡九聞言,知曉這小黑貓自己是可以帶回去了,心下越發欣喜。
“小九。”廚房外傳來一個清潤的男聲。
“是我家公子來了!”胡九抱著黑貓,跑出了廚房。
院內站著一個俊俏公子,行如玉樹,貌若潘安。此便是胡府大公子胡棕亭。
“君子遠庖廚,可別讓炊煙嗆著您。”胡九立在胡棕亭跟前,笑道。
“無妨。”胡棕亭微微垂眸,看向了他懷中的小黑貓。“這是?”
“這是我撿的,我們可以將它帶回去養嗎?”胡九問道。
“自然可以。”胡九從小便跟在他后頭,他自是不會連一只貓也不讓他養。
“謝謝公子。廚房里的蛋羹應該好了,我立即便去端給您!”胡九笑盈盈的,帶了些感謝與討好在里頭。
*
鄧佑容早起時,沈賀鯉還在床上睡。
大紅的鴛帳,大紅的錦被。
沈賀鯉光著上身,睡夢中竟覺得有些涼,便呼嚕嚕地朝錦被中鉆了鉆。
鄧佑容梳洗罷,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沈賀鯉床邊,俯身在他額上印下了一吻。“夫君,昨夜幸苦了。”
“嗯。”沈賀鯉睡得半沉,也聽不清鄧佑容在說什么,壓著嗓子便來了這么一聲。
鄧佑容笑笑,顧自去偏院了。她幼時玩伴昨夜也來觀禮了,現正住在西院里頭,她們昨日便說好今早一起到偏院閑敘了。
“新娘子如何起得這么早啊?”鄧佑容剛踏入偏院,便得了那房中人的打趣。
鄧佑容抬頭去看,偏院堂子正門大開著,一女子坐在紅木椅上,正對著她,恰巧能看見她正緩然走過去。
鄧佑容見那女子唇色若桃櫻,眉黛青芒,妝容好看得緊,頓時提起了興致,快步上前,入了屋宇。
“這可就是欽州時下最興的桃櫻妝?”鄧佑容握住那女子的雙手,心情歡愉。
這小女子名為金昭燕,祖籍也是光州的,只是十年前她父親升遷,搬到欽州去了。細細算來,這十年她二人見面,竟不超過三次。每回她們皆是惺惺相惜,不舍離別的。
“你若喜歡,我過會兒也給你畫一個。”金昭燕笑道。
“你這回來了可得多陪我兩天。”鄧佑容說道。
“你新婚,我可不敢天天霸著你,那樣新郎官該不高興了。而且,我以后應該不會再回欽州去了。”金昭燕低眉羞澀一笑。
“真的啊!你要搬到光州來?不對,伯父作為欽州父母官,應是不會搬家的,難道......”鄧佑容忽想起她這位好妹妹在光州有一門親事。
“我與胡家公子都到了婚齡,我父母便說將我送來光州見見他,若是一切安生,婚期就定在明年了。”她父母已為她在光州置了一處房產,出閣前,她都可住在那里。
“那真是恭喜你了!以后我們便能時時在一處玩耍了。”鄧佑容笑得開心,近日于她而言,竟都是些喜事。
金昭燕低頭笑笑,從前她也是聽過那胡家公子的名聲的。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樣貌英俊,品性溫潤純良,是個女子好歸屬。如此,她便更期待見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