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啊!”沈賀鯉痛到抬不起頭。
鄧佑容看不見他的面孔,只能瞧見他布滿青筋的額頭。
“師父......”沈賀鯉聲音沙啞,知曉這是許道臨在懲罰他。
“你既想留在這里,那為師也不再阻攔。”四空傳來許道臨的聲音,卻不見他的身影。
沈賀鯉聽到許道臨的話,并不覺安心。
不再阻攔......究竟是什么意思。
鉆心之痛極速而來,沈賀鯉只覺身體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有一股瘆人的力量,緩緩從那個小口子中流出,在他的身體里來來往往,似要將他撕碎。
“啊~”沈賀鯉痛到打滾,面上竟浮出幾絲獸紋。
“小錦鯉!”鄧佑容見此,亦是心痛不已。“我現在就去給你找大夫。”
鄧佑容起身要走,沈賀鯉立即拉住了她。“沒用的。”
沈賀鯉臉色唰白,面頰之上竟緩緩生出兩塊獸皮。
“啊!”鄧佑容驚叫,幾乎是本能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沈賀鯉從她的眸子中看到了恐懼。他伸手去摸面上粗糙的皮肉,另一只手攢得老緊。上回他臉上生獸皮的時候,從沒有過這樣厭惡自己的感受。
許道臨這是在剝奪他自由行駛于人間的權利。
“沒事,沒事。”鄧佑容微微回神,暗暗后悔自己剛剛的反應。她的驚叫,應是讓他涼了心了。鄧佑容上前,抱住了沈賀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大喊大叫的。”
“你不用勉強自己。”沈賀鯉知道鄧佑容心中是害怕的。
“我沒有勉強,我既已決定與你成親,必是存了同你一生一世不離棄的心思的。”鄧佑容緊緊抱著沈賀鯉,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因為疼痛而不斷顫抖的身體。
“你不問我,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嗎?”沈賀鯉咬著牙,強迫自己不再因痛意而叫喚一聲。
“原因不重要,無論怎樣我都會治好你的。”鄧佑容輕撫著沈賀鯉的后背。“你是我鄧佑容的夫君,是定遠山莊的姑爺,沒有任何邪祟病痛可以帶走你。”
沈賀鯉聞言輕笑。“還好我成了你夫君。”
狂風一動,金光一閃。
整個定遠山莊上空轟然出現一道牢籠般的結界。
此結界只針對沈賀鯉一人,只要這結界在這里一天,沈賀鯉便一天出不了這山莊一步。若這結界在這里一世,沈賀鯉便一世離不開這座富麗堂皇的金絲籠。
*
陸寬寬回了威銘山,而后只帶了小葫蘆一人去找金蟾妖那邊找梁晉。
金蟾妖率她調給她的妖兵打下一座妖山之后,竟還敢覬覦更多的東西?她當初就說過了,如果這金蟾妖敢背叛她一分一毫,她必會將他碎尸萬段,打得魂飛魄散。
“妖娘娘,你真不多帶些妖兵過去嗎?”小葫蘆心慌意亂。梁晉去平叛,到了現在都沒回來,想來那金蟾妖的法力必是高深的,他家妖娘娘就這么單槍匹馬的......
單槍匹馬也就算了,還非得捎上它......他個百十來年的小妖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妖娘娘是要帶它在旁邊觀摩學習嗎?
“我與那金蟾妖交過手,他雖有些手段,但同我比起來,還是鮮嫩了些。”陸寬寬沉眸說道。“等我將他碎尸萬段,便立即在旁邊支口鍋給你燉湯喝。”
小葫蘆聞言,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被狠毒的妖娘娘給嚇到了,還是被那香噴噴的蛤蟆湯給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