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陸威風聞言,驚得立即停下了哭喊。
陸威風帶著滴淚的眸子,幽幽然地向高止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小葫蘆曾對他說過,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的師父,可以用美色壓制住妖娘娘。
高止被陸威風盯得發毛。
“師虎~”陸威風喊他。
高止眸色微閃,心下一軟。這是他頭一回聽見陸威風喊他師父。
“你......別嚇他了。”鬼使神差的,高止朝陸寬寬說道。
陸寬寬抬眸,看向高止,高止不敢接上她的目光,僵硬地轉過了身去,緩緩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陸寬寬輕笑。
“妖娘娘,你最近又總是跟那臭道士在一塊兒,你不會又想毀他修行吧?”小葫蘆有些不開心,他的妖娘娘好容易才跟那藍顏禍水分開,怎的如今又搞到了一起?就怕他妖娘娘以‘毀他修行’之名,實做些沉迷男色的事兒。
陸寬寬搖頭笑笑。“這小道,如今可不需我去毀他。”
高止,再不會有從前的心境了。
修道成仙?再借他一萬年,他也未必可以把握住。
“既如此,你何必還要留在他身邊?”梁晉同她在一塊兒的一年多里,陸寬寬從未提過高止的名字,可不知為什么,梁晉似乎每天都能感覺到高止的存在。
他就像是一幽魂,竟是百般驅趕不得。
“無聊啊。”陸寬寬聳肩。“看他掙扎于苦海里,何嘗不是一種樂趣?”
陸寬寬將陸威風送回梁晉手里,淡淡道:“好好打仗,好好帶孩子。我當初同意讓威銘和柏嶺一起統領妖界,不就是看中了你什么都能干好的能力嘛。”
小葫蘆聞言,無奈搖頭。梁晉真是慘。
“妖娘娘這是在把你當小廝,當侍衛,當奶娘使呢。”小葫蘆壓著聲音,藏到了梁晉身后,極其小聲地說道:“不是我說,梁晉啊梁晉,你直接反了算了。”
“你真當我聽不見嗎?”陸寬寬歪頭,看向了梁晉身后的小葫蘆。
“咳咳。”小葫蘆輕咳了兩聲,不再說話。
陸寬寬直起身子,兀自回房了。
小葫蘆見陸寬寬離開,便立即拉住了陸威風的手,苦口婆心地說道:“生娘不及養娘大,你那師父早就不要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孝敬你梁叔叔才是。”
梁晉見此,哭笑不得。
“再敢教陸威風這些不著調的,我把你跟那蛤蟆精一起燉了。”陸寬寬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彎月纖刀忽然而來,風馳電掣地‘轟’的一聲插進了小葫蘆腳邊的土里。
“!”小葫蘆嚇得抬起小腳,抱住了梁晉的腿。
鄧佑容將沈賀鯉送回房之后,就去后院找了高止。
高止平日此時,都會在后院修習。
“誰?”高止盤腿而坐,恍惚聽見了腳步聲。定遠山莊中的人皆是知曉他這個時候會在后院修習的,本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是我。”鄧佑容微微低頭,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莊主你找我有何事?”高止站起,轉身看向鄧佑容。見她心事重重,高止眉間竟也染了一絲愁緒。鄧佑容大抵,還在為沈賀鯉的事情犯愁吧。
“高道長是不是也沒法子解這結界陣法?”鄧佑容問他。
高止沉聲,不想說出讓鄧佑容愁上加愁的話。
這結界陣法精妙,必須要以師祖的落塵鏡法器為鑰,才能將這牢籠打開。他已試過很多別的辦法,皆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