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還你大好河山......
沈賀鯉步履沉重,緩緩走到發簪跟前,將其握在手中。
四周靜得似乎只剩下了沈賀鯉急促的呼吸聲。
他神情恍惚,許久都不曾反應過來。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他們明明剛剛還在討論之后要去哪里游玩的。
“為什么.....”
為什么上天賜予他心心相印之人,又要這么快將她奪走?
千山萬水卻無你,還算個什么與君游?
沈賀鯉緩然抬頭,看著那天的眼神之中,存著幾絲淚意,卻終究是不曾讓那幾滴淚落下來。“這天地,才是最大的牢籠。”
許道臨從天而降,將落塵鏡收入手中。
“陣法已破,徒兒你為何還是悶悶不樂?”許道臨昂首,面上并無一絲動容,凌人傲氣有如飄水煙霞,肆意將沈賀鯉籠罩。
“我不會跟你走的。”沈賀鯉淺言,忽然平靜得嚇人。
佑容以肉軀還他‘自由’,他又怎可浪費了娘子的一番好意?
“就算我有重塑那姑娘肉身的辦法,你也不改心意?”許道臨問他。
沈賀鯉平靜如水的眸中驀然蕩起一絲波瀾,心中又喜又痛。
喜的是他娘子可以重新回來,痛的是他又要重新被師父掌控。
原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師父想要控制住他的緩兵之計罷了。費盡心機也好,居心叵測也罷,師父何苦殃及他人呢?
“你有重塑肉身的辦法,我也有。”陸寬寬翩然從樹上落下,站在了許道臨面前,隔開了許道臨與沈賀鯉。
許道臨聞言,眉頭微蹙。他常年修仙,修得便是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真是鮮少見到他這樣的神情。
“這是我與小徒的事情......”
“我不該插手是嗎?”陸寬寬冷笑一聲。“那你與你小徒的事情,干嘛讓鄧佑容插手?既是你先壞的規矩,就別怪我也不客氣。”
“從前我倒不知,這威銘山的妖娘娘竟這么愛管別人的閑事。”許道臨沉聲道。
“從前不知,現在知道了?”陸寬寬昂首抬頭,必是不會讓許道臨白白得了氣勢。
“你真的有辦法?”高止走到陸寬寬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問道。
“我好歹也比你們這群凡夫俗子多活了許久,當然有辦法。”陸寬寬淡淡瞥了眼高止,似是有些因高止不相信她而感到了不悅。
許道臨見此,召出配劍,囿于腳下。
“寒冰之極,太歲肉土,靈肉重聚。”許道臨留下這句話后,便瞬然消失不見。
“什么意思?”沈賀鯉大概知曉許道臨說的是重塑鄧佑容肉身之法,卻理解不了其中含義。
高止聽得也是云里霧里的,看來他的修為雖長,修行卻還未跟上。
“有一個叫寒冰之極的地方,里面生長著一種特別的植物,名叫太歲。取其肉,挖其土,輔以密法,便可讓鄧佑容的肉體重塑,融其靈魂。”陸寬寬指了指沈賀鯉手中的發簪。“鄧佑容的靈魂現在應就處于這長明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