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寬寬上前一步,仔仔細細地嗅了嗅邱霖身上的氣息。
是凡人沒錯啊......
高止擺好冬筍,一抬頭便瞧見陸寬寬在邱霖身邊聞來聞去。邱霖淡淡向后退了一小步,面上有些尷尬神情,卻也不好說什么。
高止上前,輕握住了陸寬寬的胳膊,將陸寬寬拉到了自己身邊來。
“人家是有婦之夫,你莫要無禮。”高止微微低頭,小聲同陸寬寬說道。
陸寬寬見高止眸色清亮,又說得一本正經,便打趣他道:“你不是有婦之夫吧?那我便可對你無禮了?”
陸寬寬挽住高止的腰肢,在他腰間輕點了兩下,以示主權。是她給了這腰‘第二次生命’,碰兩下定不是無禮的。
高止沉聲,也是不知該怎么阻止陸寬寬。
邱霖見高止與陸寬寬如此親密,心中驚奇,卻也不多說什么。人生在世,壽命不長。道士又怎樣?何苦被那些俗規所束?
梁晉見此,走上前來,將高止與陸寬寬分開。
“大家也都累了,去休息吧。”梁晉看向一旁的房間,直愣愣地將高止拉了進去。
邱霖朝陸寬寬微微點了點頭,而后也跟著走了進去。天色昏暗,他們確實都挺累的了。
陸寬寬只覺無趣,便找了張椅子,隨意在桌上趴著睡了。
除了高止,她不習慣跟別人睡在一起。
夜中,白雪映光。
高止/沈賀鯉/梁晉以及邱霖和他的岳父皆擠在一張炕上,五個人橫排排地躺在那里,比玉米粒子都整齊。
一抹清光從沈賀鯉發簪中流出,化成了鄧佑容的模樣。
鄧佑容靈體微弱,可她還是想要出來見見沈賀鯉。
“我能看見你,你卻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可是憋屈死了。”鄧佑容抬手,順著沈賀鯉面具的輪廓,輕轉撫摸。
她觸不到實體,卻恍惚能夠感受到沈賀鯉的溫度。
“嘶~”鄧佑容突然覺得腦中一抽,心下萬分驚奇。她明明已經成了靈體,怎還會有這種切實的感覺?
鄧佑容微微轉頭,竟透過房門看見堂子里飄著一個同她一樣的靈體。
鄧佑容疑惑不解,便穿過房門,跟上去看了看。
陸寬寬正趴在桌上睡覺,那靈體俯身,仔細瞧了瞧睡著了的陸寬寬,而后看似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鄧佑容見那靈體行為可疑,怕它傷害陸寬寬,便想上前阻攔,誰道鄧佑容還沒開始抬腳,那靈體便直起身子,往伙房中去了。
鄧佑容見此,微微松了一口氣。
面對著這陌生的‘同類’,鄧佑容好奇又恐懼。
她翩然走到伙房前,探著腦袋去看里頭的‘同類’。許是之前當人當久了,她竟忘了作為靈體的自己是藏不住的。
伙房中的靈體一下子便發現了她,還抬頭朝她笑笑。
鄧佑容這才清晰地看見了她的面容。
這是一個藍眼睛的老婆婆,慈眉善目的,長得還有些像辛夷。呃......也許是辛夷長得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