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翩然女子立于柴房之中,幽深的月光透過窗子傾灑而下,卻是一絲殘影都未映于地面。
“怎么了?”高止見陸寬寬神色有異,便也抬手開了陰陽眼。“開。”
高止被眼前女子驚了一跳。
其若謫仙人,柔膚玉面,氣質卓絕,竟還跟他們今夜在話本里看到的女子有些相像。
一陣怪風刮過,女子悄然消失不見,只得一絲輕煙飄向了柴房之外。
那煙越來越輕薄,幾要視之不見。
陸寬寬與高止跟上前去,最終卻還是任由它飄散在暗夜之中,了無蹤跡。
“你們突然怎么了?”沈賀鯉拉著陸威風一路跟在他二人后頭,身心俱疲。
“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魄體。”不是未落輪回的鬼魂,而是存于人間的魄體。
沈賀鯉聽聞高止所言,似有不解。就算是看到魄體又怎么了?什么都沒有吃宵夜來得重要吧?
沈賀鯉發簪之上,流光頓息,鄧佑容幽然之魄現出,立在沈賀鯉身旁,癡癡看著他。
“鄧......鄧小姐。”高止見鄧佑容從沈賀鯉發簪之中結魄,還有些吃驚。她竟也有此奇遇。只是她魄體精神微弱,柔柔欲散,遠不如他們剛剛看見的那個魄體來得強大。
陸寬寬見到鄧佑容,自是沒有高止那般吃驚,畢竟,她們先前已經見過一回了。
“什么鄧小姐?”沈賀鯉聽見高止口中所言,神色一滯,心臟繃得慌。
他沒有聽錯吧?剛剛高止喊了鄧佑容,就好像他看到了佑容一樣,就好像......佑容現在就站在他眼前一樣。
沈賀鯉循著高止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旁。
空空蕩蕩......
沈賀鯉驀然失落,他轉過頭來,朝高止大罵道:“你別調戲老子!”
高止低頭,也不知該不該說出鄧佑容結魄的事情。說了的話,難保沈賀鯉不會更傷心,畢竟,他們中,只有沈賀鯉開不了陰陽眼,看不見鄧佑容。
“噓~”鄧佑容笑著朝高止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高止會意,同沈賀鯉道:“最近太累了,都有些花了眼。”
沈賀鯉聞言,斂去了面上憤怒神色,卻是若有所思。
“咚咚咚——”
陸寬寬蹙額,動了動耳朵,她好像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正在朝她走過來。難道是這程府的護院小廝嗎?
“妖......”那人抓住了她的肩膀。
陸寬寬凝眸,反抓住那人的手,恍惚轉身,四兩撥千斤,將其摔到了地上。
“啊~嘶~”
程府鋪在地上的石板一下子便被砸出了個坑。
“妖娘娘,是我。”梁晉痛得蹙眉,將隱藏的妖氣盡數散出,踉蹌從地上爬了起來。
“梁晉?”陸寬寬定睛,莫名有些愧疚。“你怎么在這兒?我不是跟你說好,分頭去找銀鎖匙的下落了嗎?”
“我跟周邊小妖打聽了銀鎖匙,它們說百年前程府曾出過一株,但現在銀鎖匙已經絕跡了,我想碰碰運氣,就來程府看看有沒有線索了。”梁晉伸手揉了揉后背,苦笑道。陸寬寬剛剛那力氣,要是換做凡人,早就魂歸天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