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又癢了?”晚娘上前,關切問道。
“昂。”程奉玉隔著衣物搔了會兒癢,似乎是沒有盡興,便順著衣襟將手放進了衣衫內里,貼著皮膚抓了起來。
高止見此,立即跑到程奉玉跟前去,扼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了出來。
“你干什么?”程奉玉身上癢的很,便放下了另一只手上的鐮刀,開始用這只手撓癢了。
高止再次控制住了程奉玉這只胡亂抓癢的手。
“你剛接觸腐尸,手上本就不干凈,你還敢用這雙手撓身子?不怕過了尸毒?”高止凝眉看他。
程奉玉苦笑,扭捏著身子,十分難受。“可我真的很癢。”
高止朝陸寬寬看了一眼。
陸寬寬瞧了瞧他二人緊緊糾纏的雙手,立即就明白了高止的意思,便緩緩走到了程奉玉的身后,伸手勾了勾程奉玉的衣衫,露出了他脖后的肌膚。
程奉玉的脖子上生了些許黑紫色斑癬,其上遍布著抓痕。
“恐怕這小東西已經過了尸毒了。”陸寬寬無奈笑道。“他還沒死,真是個奇跡。”
尸毒這個東西,來勢洶洶,一般身上開始出現斑點,人就差不多了。可程奉玉運氣真不錯,身上都這樣了,還語話如常呢。
“二位道長可否救救他?”晚娘也是知道尸毒的厲害的,便求陸寬寬和高止道。
“可以啊,但是事成之后,我要銀鎖匙作為酬勞。”陸寬寬趁火打劫。
“我不是說了么,現在銀鎖匙十分虛弱,如果強行遷移......”
程奉玉話說到一半,陸寬寬就將其打斷。“我沒說現在就要,等銀鎖匙不虛弱了,你再給我也行。”
“那......那也不行。”程奉玉抬頭看了晚娘一眼,拒絕了陸寬寬。
陸寬寬看了看他二人,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你這魄體,寄托在這花上?”鄧佑容寄托于沈賀鯉發上玉簪的長明珠,而這個晚娘......這銀鎖匙怕不是就是她結魄的靈物。“這小東西不愿把花給我,是因為不想跟你分開吧?”
“你莫要亂說!”程奉玉急了眼。
“你們一人一魄是不會有結果的。但是......”陸寬寬只當程奉玉是在放屁。亂說什么亂說?他個才活了十來年的小屁孩兒的心思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但是什么?”程奉玉看著陸寬寬,雙眼里含著無限期待。
“我正好也有一個朋友機緣巧合下成為了魄體,我們正要去為她尋找太歲肉土重塑肉身,你若是愿意把銀鎖匙交給我,我便順手給晚娘也重塑個肉身。到時候,你們長廂廝守,日日耳鬢廝磨,豈不快哉?”陸寬寬笑道。
程奉玉噤了聲,似是真的在思考陸寬寬說的話。
高止無奈搖頭,強行將他扶起,拉著他進了屋子。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明明就是解尸毒......不然,就是為晚娘重塑了肉身又如何?他二人也沒命長廂廝守啊。
陸寬寬見高止那悶不作聲的樣子,暗自發笑,這小道真是可愛。
高止與程奉玉同盤坐在榻上。高止將雙手搭在程奉玉雙肩,而后便運起了功,為他驅散體內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