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止本沒有對這衣柜產生多大的期待,可這抽屜里竟還真有樣稀奇東西。
婚書。
女閻王的衣柜中,竟放了一張嵌著金粉的紅紙婚書。
“喜今日嘉禮初成,良緣遂締。詩詠關雎,雅歌麟趾。瑞葉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互助精誠,共盟鴛鴦之誓。此證。婚者:楚照元珈。崢盛八年,十月初十。”
高止眉心微蹙。“楚照,崢盛八年?楚照是前朝的皇帝,崢盛是楚照在位時的國號。這是前朝的婚書?”
這女閻王為何私藏前朝婚書?難道這婚書之上同楚照成婚的元珈就是那女閻王?
高止雙耳微動,殿外有腳步聲。
高止立即放好婚書,關上衣柜,扯了自己的衣衫,抬手將其扔在一旁的屏風之上,而后輕輕走入了水里,生怕弄出些大動靜。
說來也奇怪,高止本以為那女閻王不會任由他獨處太久,可他已在這寢殿待了許久,女閻王才回來。
高止坐在浴池之中,騰騰的霧氣四繞,這水卻是冰涼的。高止始料未及,整個人都活了個顫。
腳步聲越來越近,搞得高止頭皮都有些發麻。
陸寬寬端著銅盆,低著頭走進了寢殿,恭敬道:“參見大王。”
高止聽見陸寬寬的聲音,猛然抬頭,雀躍道:“你來啦!”
陸寬寬腦袋一歪,抬起頭來,朝高止看去,正對上他驚詫又歡喜的雙眸。
“只有你一個人?”陸寬寬又轉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就我一個,我把那女閻王給支出去了。雖不曉得緣由,但她到現在都沒回來。”高止回道。
陸寬寬聞言,沉著臉放下了手中的銅盆。
“聽你這話,怎還帶些失望?幾個時辰不見,高道長你都洗上澡了呀。”陸寬寬緩然走近浴池,繞到了高止身后去,一雙柔手搭在了他的雙肩之上,好似沒用什么力氣,卻又好像下了重手。
高止身子一涼,竟產生了陸寬寬的手比這浴池中的水還要涼的錯覺。
高止趕忙起身,想要從浴池中上來。
陸寬寬按著他的肩膀,生生又給他按了下去。
“急什么?再泡會兒啊。”陸寬寬咬著后槽牙道。“你這小道,真是走到哪兒都遭人惦記。”
要不是陸寬寬舍不得,一定毀掉他的臉。
“再泡會兒我們都能給小師叔和威風上頭七了。”高止不著痕跡地推開陸寬寬的手,而后立即從浴池中跑了出來,拿起一旁屏風上的衣服,穿到了身上。
“你既來了這地宮,必然曉得出口在哪兒,我們趕緊找到小師叔和小威風離開吧。”高止一邊扣腰帶,一邊說道。
“哼。”陸寬寬冷笑一聲。“我進來的入口沒了,這地方大抵是個有進無出的地界兒。不過,你也別擔心,沈賀鯉和威風我都已經藏好了,現在暫且沒有生命危險。”
高止聞言一愣。陸寬寬是最后才來找他的嗎?
“我們現在應該頭疼的問題,是女閻王去哪兒了。”陸寬寬說道。那人不在‘地獄’,不在廚房,也不在寢殿......那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