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墓之門微微開著,高止不放心地問元珈道:“這門怎么關?”
“不用關,開著吧。”這個時辰,沒有敢去她的寢殿,更不可能走到這角落里,發現這個陵墓。
高止聞言,也不再堅持,暫且離開了。
陸寬寬一回到寢殿,便躺在了榻上,她這一天,可真是勞累,沒有法術傍身,就更顯疲勞了。
“陸寬寬。”高止坐到床沿,看著她的面龐,輕叫了聲她的名字。
“怎么了?”陸寬寬閉起雙眼,慵懶問道。
“三百年后,你也會忘了對我的感情嗎?”就像元珈對楚照再無絲毫情意一樣。
“可能吧。”陸寬寬隨意道。這三百年后的事情誰能曉得呢。
“你活了那么多年,以前也曾愛過別人,忘過別人嗎?”高止猶疑再三,竟還是將這話問出了口。
陸寬寬恍惚睜眼,朝他一笑。這小子是在別扭?是在不開心?是在吃醋?
“你笑什么?我倒也不是非要知道這些,你不說就算了。”高止面露尬色,徑直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陸寬寬見此,便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了懷里來。
陸寬寬緊緊抱住他的腰肢,將頭倚在了他的胸前。
“這床生硬,你借我枕枕。”
“咳咳。”高止輕咳兩聲,竟不再問些有的沒的。
陸寬寬日前那么兇殘,能有什么妖魔鬼怪敢靠近她?就算她一廂情愿看上了或妖或人的俊俏面龐,旁人也定是抵死不從的。
陸寬寬抱著高止,很快就陷入了沉睡。這小子,身上必定是抹了什么令人意亂的藥粉,不然她為何會睡得如此之快?
高止聞見陸寬寬均勻的呼吸聲,嘴角竟蕩開一絲笑意。
*
陰差‘一’常年待在元珈身邊,所以元珈幾時會睡著,她最清楚。
趁‘夜’,陰差一帶著些許下手,鬼鬼祟祟跑到了女閻王的寢殿。
寢殿之中燭火已滅,幽幽黑黑的,瞧不清前路。
陰差‘一’卻是徑直走向了女閻王的床榻。這間寢殿她來過無數次,從門外到床榻需要走幾步,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陰差‘一’帶著另外六人,輕著步子,走到了床邊。
陰差‘一’舉著一把斧頭,其余六人,有的拿著長繩,有的拿著長刀,還有的,拿著鐵鋸。
暗夜中,陰差‘一’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詭異的光芒,她離成為地獄的新閻王,只有一步之遙了。
她笑著舉起斧頭,用力朝床上的兩個黑影砍去。
“咚——”周遭燈火忽明,床榻之上的陸寬寬與高止也一躍而起,搶過了陰差手中的長繩,而后速然繞到了他們身后,一人拿著長繩一端,一左一右,于電光火石之間,將他們七人緊緊捆住。
“哈哈!”沈賀鯉正拿著火折子,站在燭臺旁看戲。
“你們是誰?大王呢?”陰差‘一’看著眼前這三個陌生人,竟是沒由來地感受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