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可以夢到那位寒鳥姑娘嗎?說不定你睡夢中可以找到些線索。”高止替陸寬寬解釋道。
荊束聞言,微微點頭,而后緩然起身。
“你起來干什么?”陸寬寬問他。
“這里......是二位的房間。”荊束雖常年在外同各色江湖之人打交道,但臉皮也沒有厚到賴在他人房里不走的程度。
“你就躺著吧。”高止無奈一笑。“這么晚了,想來你也沒有地方去,若我們放任一個受傷的人風餐露宿,也未免過于狠心了。”
荊束垂眸,依舊是從床上站起。
“二位已經幫我很多了,此等小事,就不煩擾二位了。我且到外頭瞇會兒,若是夢到了什么,明早一定與二位探討。”荊束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門去,一路下到大堂,趴在桌上沉入睡夢。
高止本還想阻攔,陸寬寬卻抓住了他的手。
“不是什么大事兒,隨他吧。”陸寬寬說道。
“啊~困。”陸寬寬伸了個懶腰,三兩步跨到床邊去,倏忽躺倒,閉上了雙眼。
高止見此,無奈一笑,亦是躺到了榻上,輕輕將她攬到了懷里。
第二日清醒時,堂下嘈雜。
陸寬寬與高止便緩步下了樓,卻是沒看到昨夜趴在堂中木桌上睡著了的荊束。想來是驛站開門,廣收來客,他不愿給驛站添麻煩,便出了這堂子去。
沈賀鯉陸威風和梁晉正坐在堂中,吃著白粥與米面饅頭。
沈賀鯉吃得甚香,就像昨日未曾吃過那羊腿一般。陸威風正到了挑嘴的年紀,只瞧著手中沒味兒的白饅頭,并不下口。梁晉坐在一旁,執勺攪和著白粥,亦是沒有下口的意思。
“陸威風,不要挑食。”高止見陸威風把玩白饅頭,便嚴聲朝他說道。
陸威風聞言,委屈得撅了撅嘴,卻還是將饅頭塞到了嘴里。
“小孩子嘛,總歸不喜歡這些。”驛站小廝端了碟咸菜過來,順便從衣袖里拿出了兩顆皮紙包著的紅糖,塞到了陸威風手里。“把它化在粥里,吃著好吃些。”
陸威風眼前一亮,朝著小廝笑了笑,明眸皓齒的,沒人見了會不喜歡。
“威風,你是不是忘了說什么?”高止輕咳兩聲道。
“謝謝。”陸威風頓然便明白了高止的意思,趕忙出聲道謝。
高止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后從腰間拿出了一點碎銀,遞給了小廝。“紅糖稀貴,不是一兩聲謝謝可抵得的。”
“無妨。這也是我從廚房偷偷拿的。”小廝小聲道。
“若真要謝我,可否讓我抱抱這小娃娃?”小廝面向陸威風,滿眼都是歡喜。
“好啊。”陸威風聽見這位給他糖果的好心叔叔想要抱他,心中也是不排斥的。他伸開雙臂,朝那小廝一笑。
高止和陸寬寬見這小廝確實是喜歡小孩子,便也不曾出言阻止。何況,陸威風都是愿意的,他們又有什么理由替他拒絕呢?
小廝一把抱起陸威風,笑得似乎都要比陽光更燦爛。小娃娃確實喜人。
“嘖嘖,兩顆紅糖就能把你騙走嘍。以后也別指著你給你師父,和我這個師叔祖養老了。”沈賀鯉在一旁說道,話語里總帶了些酸腐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