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忽暗,他們自然還是要住客棧的。
陸寬寬與高止眾人尋了間豪大的客棧,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掌柜的,三間上房。”陸寬寬以入門便走到掌柜面前說道。
“好嘞,客官,六兩銀子。”掌柜的笑瞇瞇地伸出了手。
陸寬寬正要從衣袖中掏出銀錢,高止便攔住了她。
“這回該是我付了。”高止說道。
“嘖嘖。”沈賀鯉站在后頭,搖了搖頭。這一路走來,他這小師侄每每都不愿意占陸寬寬銀錢上的便宜,住客棧,吃飯什么的,都得自己付出一部分錢來。這可悲的男人的自尊心啊。
高止伸手摸索腰間衣帶,從中摸出了五兩銀子來。
該死,還差一兩。他剛剛在四方緣買了簪子,就花了十兩銀子,沒想到這身上就沒有余錢了。
“唉。”陸寬寬淡然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兩銀子,放在了高止手心。
高止將銀錢于手中掂量了掂量,而后垂眸將錢給了掌柜。
“謝謝客官,小四子,快帶客官去上房!”掌柜收了錢,便招呼小廝帶他們上去。
“嘖嘖。”沈賀鯉又是發出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安心用妖娘娘的錢就行了,都是一家人,何必呢?”沈賀鯉拍著高止的肩膀道:“咱也不是什么有錢人不是?軟飯它不香嗎?”
高止瞪了沈賀鯉一眼,心中卻盤算著賺錢的事兒。
看來,他是時候出去接點活計了。為那大宅人家除魔安神,應該可以得到一筆不小的收入。
唉,換做兩年前的高止,定是怎么也想不到兩年后的自己,會想著利用道法賺錢。
“你瞪我干什么?”沈賀鯉撇了撇嘴。“你小師叔我牙口不好,就喜歡吃軟飯。”
高止聞言,并不理他。誰不知道這小師叔是在‘說笑’呢?
沈賀鯉經高止冷落,竟是更加思念鄧佑容了。
他的媳婦兒可不會這樣冷落他,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想來他那陰陽秘術已然練得差不多了,今晚便可試它一試。
夜中,待到陸寬寬沉睡,高止便輕聲翻下榻,悄悄跑出了客棧去。
高止一路找到城中布告墻,伸長著脖子,輕瞇著雙眼,仔細瞧著布告墻上貼著的告示。
其間,追捕令,新策令貼滿了布告墻。
高止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張好似在尋找道士鎮宅的布告。
高止抬手,揭了那張布告,將其卷起,藏到了衣襟之中。
“咚咚咚——”西勃都城侍衛夜中巡邏,就要朝高止這邊而來。
高止耳朵一動,立即躲進了一旁的巷子里。
陸寬寬正抱著雙臂,倚靠在小巷的墻邊,看著皎皎月光。
高止見著她,驚了一跳,竟是哆嗦了兩下。
“寬寬,你怎么在這兒?你不是睡著了嗎?”高止悄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