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陸寬寬不解。
“對啊,這入了魔,還能再白回來嗎?”沈賀鯉震撼。難道是高止又想通什么了?不應該啊,他從前不就已經放下修仙執念了嗎?除了陸寬寬,他還有什么放不下的?他現在總不是放下陸寬寬了吧?
“啊~”高止周身經絡頓然發脹,其中痛苦有如萬刀剜心。
高止的身體越發飄然,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正在緩緩飛升。
寒冰之極萬千螢火忽成藍火,飄然匯集成長河,流入高止額間。
“名登天曹!”許道臨于光網之中,恍然站起,雙眸之中倒映著那汩汩藍河。
“哈哈哈哈哈~”許道臨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今年不過二十。可我已然修行了兩百年了!”
“什么?老道,你什么意思?高止他怎么了?”陸寬寬不再去管那天上的窟窿,只跑到許道臨面前,伸手穿過光網,抓住了許道臨的衣領。
“他怎么了?他要成仙了!”許道臨頓然瘋魔,眼中落下一行淚來。
從未有修道士真的修成仙神過,可那個踏入道法不過十數年的毛頭小子,竟是得到了上天的認可,讓天上仙神為他真正書寫了天曹名箓。
他本以為打開通天之路,以他的法術與資歷,必能得到上天的指引,沒想到還是在為他人做嫁衣。
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一個動了情墮了妖的道士,何德何能啊!”許道臨踉蹌,仰頭看向那天邊圣光,兩眼茫茫。
“寬寬!”高止的身體不斷飛升,似要被天邊那個大窟窿侵吞。
萬千飛速而上的黑色絲煙之中,唯有他這一抹淡藍光色緩然被那圣光吸引。
“真是卑鄙。”陸寬寬朝天大罵。她直搗黃龍,你們這些仙神就同她正面大戰一場啊,抓個人質過去算怎么回事!
陸寬寬飛身而起,將手伸向半空的高止。
“抓住我,今天誰都可以上到天界,唯有你不可以。”陸寬寬言語鏗鏘,手間用力。
如果高止真的成了仙,那就得一直待在天上了。那還如何看人間花落與白頭?
高止握住陸寬寬的手,朝她笑道:“我知道。”
圣光無極,力量強大,似要將他二人都吞沒。
沈賀鯉站在寒冰之地,看著天邊光色閃閃,心臟砰砰直跳,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妖魔都去了天上,地上的仙子都被光網束著,竟只剩他一人自由自在地在此了。
“師叔祖。”陸威風搖搖晃晃地走到他腳邊,握住了他的衣角。
沈賀鯉愣愣地低下頭,見著陸威風惶然不解的面龐,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怎么把你給忘了。”沈賀鯉摸了摸陸威風的頭發。“威風,我們現在要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