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露晚畢竟是死過一次的人,她的小心謹慎,她的縝密,非一般人可及。
她代替假顧露晚在暖閣用了賞賜的御膳,總算將崢應付了過去。
至于對方是否完全打消了疑慮,顧露晚尚不敢下定論。
等她回到正殿時,假顧露晚因屋內碎瓷片滿地,坐立不安的只能在靠門處來回踱步。
簾子被挑起,顧露晚進來,她一個反應不急,險些撞到顧露晚身上。
顧露晚反應就快很多,抬手就用食指抵住假顧露晚的肩制止她接近。
假顧露晚一臉緊張,急切問道,“怎么樣,應付過去了嗎”
顧露晚一笑,想這人還真是變了不少,再無初次見她的唯唯諾諾。
都說權欲最是迷人眼,看來半點不錯。
顧露晚沒回答她,而是轉身進了偏殿。
假顧露晚見狀,一臉急不可耐的跟在她后面,追問道,“你快說,究竟怎么樣了啊”
顧露晚面色依舊平淡,直等坐上羅漢床,她才開口。
不過并不是回答,而是詢問。
她問道,“你平時就是如此行事”
假顧露晚一瞬瞪眼呆楞住。
顧露晚了然地笑笑,看向跟在后面剛守住腳的青寧,道,“這些日子難為你了。”
青寧頷首,“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顧露晚和悅地笑著,“還要接著辛苦你盡快熟悉長生果的氣味。”
青寧領命。
假顧露晚看顧露晚一臉怡然,全然不將她放在眼里,回神后就退了一步,站得離顧露晚遠了些,臉上也露出冷漠的神情。
她說道,“自己什么都不跟本我說,我哪知道問題出在哪。”
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呀青寧垂眸,并不像平時一樣指點假顧露晚該如何做。
兩世為人,顧露晚都沒在意過他人如何待自己的態度。
出身高低是生來注定的,她從不覺得別人就要因此對她恭敬。
看著眼前的假顧露晚,她只覺得有意思。
她說道,“你有個軟肋,不可食長生果,否則會有性命之虞。”
假顧露晚愕然張嘴,道,“你不能吃長生果”
如今她是她,你來你去倒也沒什么問題。
可這“你”,卻不是她。
顧露晚點頭,笑道,“是。”
“可”假顧露晚一臉惶恐,連呼吸都停滯了,她說道,“可我吃過。”
顧露晚蹙眉,仔細確認道,“有人看到嗎”
假顧露晚的眉頭皺得更緊,她偏頭努力想著,試圖回憶起來她在哪天吃過長生果,又有什么人看見。
可思來想去,愣是抓不住一絲頭緒,她用勁擠眉,連眼睛都閉上了,愣是沒有絲毫頭緒。
顧露晚見了提醒道,“想一下有什么時候,是你要避開青寧的。”
假顧露晚的吃的、用的,都要經過青寧的手,自不可能吃到長生果。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找到了避開青寧的機會。
順著顧露晚的思路,假顧露晚身軀一陣,心喜的叫喚起來,“我想起來了,是重陽,重陽那日。”
可高興不過一瞬,她臉便耷拉了下來,無力道,“我沒留意那么多,不知有沒有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