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明作為解元,上山一路很多人停下跟他打招呼,是以他們這一行,花了比別人多一半的時間才登上書院。
書院門口,有一位女先生,帶著小廝和仆婦迎接。
男子跟小廝走,女子跟仆婦走,當然這也不是絕對,如此安排,主要是為了照顧一些小姐們。
若是女子跟著男子走,也是沒人阻攔的。
顧露晚沒有那么多規矩,她也沒想過這次清談是否是蕭風淺促成的,她只是想當然的與女眷走在一處。
她正抬腳準備跟著仆婦去給女眷準備的休息廳,就被蕭風淺拉住了。
她不知這聚會是蕭風淺促成的,但卻能猜出蕭風淺帶上她的原因,是以當蕭風淺拉住她手時,她很是不解。
顧露晚蹙眉回頭,看蕭風淺解下披風給她披上,她倒也沒說什么。
他說,“山上風大,你仔細別受涼。”
跟著柳笠往正堂走的林香玉回頭瞟見,不屑地撇了撇嘴。
顧露晚頷首謝過,便跟著仆婦到了一間花廳。
花廳里面炭火很足,暖烘烘的很是暖和,但顧露晚卻沒有解下披風。
她進來就坐在角落,如今外貌不顯,裴太太的身份也不張揚,并沒人留意她。
是以她坐了一會,便借口悶,走了出來。
仆婦看她裹得嚴嚴實實,倒也沒說什么,只交代說山上霧重,道路濕滑,讓她別走遠。
顧露晚謝過仆婦的好心,獨自走在檐廊下。
雖然這是她第一次進來,但她并不陌生。
早前何師華就興奮不已地跟她描述過這里的一院一屋,一花一木。
昨日她更是親自到過這里。
顧露晚想到這,便是莞爾一笑。
以蕭風淺的機敏,肯定是知道她昨日是要來這里,可他卻什么都不問,也什么都不說。
顧露晚也不知該說他體貼,還是狡詐。
不過不得不說,今日她托蕭風淺的福得以名正言順的在書院里行走,可以借口臟了衣袍,進何師華的小院處理。
何師華的婢女看著顧露晚下半邊披風滿是泥跡,問道,“太太可有摔著,要不要進里屋去看看。”
顧露晚手扶著胯,“是挺痛的,那便再勞煩姑娘了。”
“太太客氣了。”婢女體貼的給顧露晚引路,一回頭,就見人朝主臥去了,她忙快步上前抬手阻攔,“哎,太太,是這邊。”
顧露晚笑笑,“不好意思,習慣了。”
東為主,西為偏。
婢女羞紅了臉,卻仿若不察,只道,“小姐不在,只得委屈太太到我屋里查看。”
“吱呀”的開門聲后響起清麗的女聲,“我不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