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淺吃味,頗為委屈道,“所以長清得到的兩株并蒂梅蘭,都是你培育的”
這人滿腦子關心的都是什么啊顧露晚蛾眉微蹙,斜睨了蕭風淺一眼,“那我是要謝齊王贊譽,覺得我那時能在宮里培育蘭花,還能送出宮嗎”
顧露晚那時剛重生不久,唯一能用的唯陳平一人而已。
便是身旁這人,那時可都還對她愛搭不理的。
顧露晚想到這,就生氣地甩開了蕭風淺的手。
“難怪這次的花期遠不比上一次。”長清一掃對顧露晚的冷談,感慨道,“顧姑娘未雨綢繆,當真深謀遠慮。”
顧露晚苦澀一笑,哪是什么深謀遠慮啊
不過是她那時剛復生,急于抓住一切她能利用的力量,才讓陳平送了封信給崔氏的花藝人罷了。
沒成想,今日真會用它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只能說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了。
顧露晞活著這事,曉月覺得不可思議,但也沒什么信不信的。
她只是在幾人重新落座的時候,走到顧露晚旁邊拜托道,“關于我的事,還請顧姑娘保密。”
顧露晚含笑點頭,算是答應。
幾人圍著四方矮桌坐下后,長清開始煮茶,對于蕭風淺無法問出口的問題,在他看來卻不算難。
不過在開始問之前,他表示他最喜歡的那套茶具終于可以拿出來用了,硬是讓蕭風淺去取。
蕭風淺怎會不知長清用意,損他矯情,便自覺離開。
可等出了房門,他卻沒有離開,而是喚了其他人去拿茶具。
房內,傳來似有似無的聲音。
蕭風淺耳朵貼在門上,聽到長清問,“顧姑娘,這究竟怎么回事”
寂靜,短暫的寂靜在這時顯得無比漫長,蕭風淺連呼吸都忘了,生怕錯過顧露晚的一點聲音。
房內,顧露晚垂眸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
她說,“我也不知道,明明已經死了,再睜眼,卻躺在滿是喜慶的承恩宮中。”
長清投完茶,目光從翻滾的水面,移向顧露晚。
她的面色平淡如常,仿佛適才嘴上所說,是一件與她毫無關系的事。
如此,長清也就不那么見外了,他接著問道,“你因何而亡”
“抱歉。”顧露晚自嘲一笑,“我死于顧露景之手,對我們現在所謀之事,并沒有任何價值。”
長清駭然,曉月更是不知該作什么表情。
門外的蕭風淺手緊拽成拳,早忘了自己是在偷聽,氣憤的一拳砸在門上。
他們都想過很多,甚至覺得顧露景必然知曉顧露晞之死的真相,卻怎么都沒想到,顧露景會是殺死顧露晞的兇手。
垂門的動靜讓屋內坐著人皆是一顫。
長清難掩尷尬,“這小子何時這般守規矩了,敲門就敲門,動靜整得跟撞門一樣。”
顧露晚笑笑,表示無妨。
門外的蕭風淺不想顧露晚看到他憤懣的神情,并沒有立刻進來,而是先收斂了情緒,從正好過來的少年手中接過那套蘭花紋白瓷茶具,才推門而入。
他裝出不滿的樣子,對長清道,“兩套茶具不配色,我倒看你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