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還一臉輕松的葛侍中,瞬間面露難色,“這”
陪侍陛下,那就是天子近臣。
時常相伴,怎么可能只是與陛下消遣玩樂
這些人能做什么,將來會發揮多大的影響,饒是是現今唯一的顧命大臣,權勢中天,葛中書也不敢想。
他目光緊緊盯著顧露晚,美人面目恬靜優雅,唇色略顯蒼白,然目中的光彩卻絢爛奪目。
似宣示著這弱柳之軀,擋不住她大放異彩。
可惜女兒身,慶是女兒身啊
郭侍中幽幽道,“郭佳何其有幸,得遇到娘娘,他郭氏中興,不遠了。”
顧露晚并不因夸贊心喜,道,“此事成與不成,還需仰仗葛老。”
這對他何嘗不是一個巨大的誘惑,葛中書垂目,道,“老臣還要考慮考慮。”
顧露晚眉眼帶笑,“這是自然。”
機會已經擺在眼前,這老狐貍想在事情敲定前,權衡清楚,顧露晚當然能理解。
她也不怕他不動心。
葛中書心思沉沉的出了宮,出宮后,就急召了門下諸人,去了解國子監、府州縣學秀才、舉人的情況。
還招來家中子弟,考校功課。
葛中書走后,顧露晚招來武藝師傅,告知說她從明日起會每日習武,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武藝師傅看她說話都似沒有力氣,走路要人攙扶。
愁得抓頭,拔下了不少頭發。
想他之前還是太年輕,怎會覺得齊王是這天地下最難教的人,早知如此,之前皇上點武藝師傅隨軍教習齊王,他就該義無反顧的跟著去啊
顧露晚沒有理會在她身后苦惱,跪地,抱頭,仰望天空的武藝師傅,帶著青寧到了議政殿。
陳平引她直接到了東次間,說陛下稍后就來。
顧露晚并沒有等多久,宮女剛奉完茶退出去,蕭風奕就從正殿過來了。
她起身行禮,蕭風奕伸手相扶,然而各自落座。
蕭風奕道,“皇后派人傳個話就好,無需專門跑這一趟。”
“只聞新人笑,誰聽舊人哭。”顧露晚見蕭風奕瞪向自己,話到一半,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有一句話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臣妾話還沒說完,陛下怎么就生氣了。”
蕭風奕也想作弄下她,奈何看她氣力不濟的樣子只得作罷,“說話都吃力,怎么還跑到神勇殿去。”
顧露晚笑笑,“就是因說話行走都費力,才更要強身健體啊不然臣妾一個病好了,臣妾不欺負陛下,不說了。”
聽顧露晚不再打趣她自己,蕭風奕才由怒轉笑,他道,“朕只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別不拿自己當回事。”
顧露晚含笑道,“臣妾自然是說到做到的,像吏部與禮部的事,臣妾就做得很好。”
“是。”蕭風奕點頭認同,“皇后做什么都做的很好”
顧露晚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蕭風奕,就等著他往下說。
蕭風奕見狀,哪還敢說她唯獨照看不好自己的話,轉問道,“皇后等下與朕一起用午膳”
顧露晚笑里夾著幾分為難,“這可怎么辦,承平還等著臣妾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