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露晚道,“崢大人說話這么不嚴謹嗎一只貓,一只什么貓”
崢倒吸一口涼氣,葛青不知顧露晚在緊咬不放什么。
便是她從林香凝那里聽來的又如何,便是林香凝故意說給她聽的又如何,決定怎么做的,是她自己。
室內一瞬安靜,崢似乎被問住了,久到她覺得蕭風奕的表情有了變化,久到她覺察出這背后,還另有隱情。
覺得后,她又想不通了,顧露晚為何要替她鳴不平,刨根問底也要替她找出理由。
但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她聽顧露晚對蕭風奕在建議。
顧露晚道,“陛下,既然上次小懲大戒沒有讓皇貴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便降為婕妤,囚于景慶宮吧”
沒有說期限,便是沒有期限。
葛青大眼圓睜,尤其看到蕭風奕聽后認真思慮的神情,更加不可置信。
她霍然站起身,出聲打斷蕭風奕的思索,“陛下。”
顧露晚目光轉厲,她說道,“曹虎在北境屢立奇功,你認為葛中書這時會為了你,得罪廣平軍嗎”
葛氏樹大根深,枝葉茂密,她即便站得再高,也只是枝葉。
少了她,乍一看這顆大樹會有些奇怪,可只要假以時日,其他枝椏占據她的空間,便不會再有人遺憾她這根斷了的枝椏。
廣平軍隨著齊王蕭風淺在北境抗擊北汗,早已今非昔比。
曹婕妤,也早不是她可以任意揉搓的對象了。
意識到這一點,葛青也沒有歇斯底里,幾個月在后宮呼風喚雨,讓她忘了她還只是皇貴妃,她的家族也并非舉世無雙。
這權力舉手得來太過輕易,讓她忘了要步步經營。
既然知道自己錯了,就不要作無謂的掙扎。
不然會從一顆廢子,徹底淪為棄子。
她乖乖跪下謝恩。
一直侯在門口沒進來的陳平,叫來了兩個小太監,送葛青回景慶宮。
等人都走了,顧露晚讓崢問答她的上一個問題。
崢道,“是雪團。”
顧露晚吃了一驚。
自谷雨后,她已經再沒聽人說起過雪團了。
雪團是一只通體雪白的雪山貓,瞳孔為藍,四肢纖細敏捷。
是先后豢養的貍奴,性格極野,先后故去后,這宮里能讓雪團聽話的,便只有承平了。
而能誘承平到北玄宮的,就只有蕭風奕。
崢自然想到顧露晚猜到了這件事的前后始末,接下來他就不適合在場了,他頷首抱拳告退。
顧露晚才知道,有的事并不是經歷的多了,就能習慣的。
她只覺得遍體生涼,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蕭風奕對上顧露晚淡漠、失望的神情,緊張道,“皇后聽朕解釋。”
顧露晚生硬地笑笑,“陛下有什么好辯解的。”
蕭風奕道,“皇后愿意相信葛婕妤是被人利用,為何不能給朕一個解釋的機會。”
“怎么。”顧露晚道,“陛下是要說如何發現曹婕妤有了身孕,還是要說沒有利用承平、林采女和葛婕妤,還是要說陛下您也是受人蒙蔽。”
蕭風奕道,“朕是利用了她們,但朕也有苦衷,朕這么做,都是為了皇后啊”
“為了臣妾”顧露晚失笑,“陛下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對臣妾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