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露晚聽清了,又像沒聽清,“啊”了一聲。
“啊什么啊。”寧神醫不耐煩道,“脫衣服。”
顧露晚又“哦”一聲,問道,“是都脫了嗎”
寧神醫道,“也不是不可以。”
月光下,顧露晚的杏眼閃閃發亮,寧神醫看到她瞪起眼,忙補充道,“留條褻褲就可以了。”
脫衣顧露晚倒覺得沒什么,她少時在戰場替人治傷,并不分男女。
這會蕭風淺在她眼里,也只是一個病人。
她很是麻利的就褪下了蕭風淺的外袍,寧神醫看著,又覺得沒意思,于是也上手幫忙。
等脫好后,寧神醫說道,“扶到山泉你去。”
顧露晚杏眼圓睜,表示她腿腳不便。
“打死糟老頭兒都不入水。”寧神醫這次可毫不妥協,挺胸昂首道,“你扶不了,就把他推下去。”
無奈,顧露晚只得撐著崴了的腳,將人撐起來,一瘸一拐的扶下了水。
山泉水清涼,顧露晚剛開始凍得直打顫,挺著身板,硬是扛住適應了。
又按著寧神醫的指示,讓人在水里靠坐在泉邊的石頭上。
但顧露晚嘗試了幾次,蕭風淺無法靠自己坐好,她只得留在水里,按著他的雙肩。
寧神醫從胸袋里摸出了他的銀針包,打開在蕭風奕頭上扎了二十七針,硬生生將人的頭扎成了刺猬。
扎完他收起針包,拍了拍手,“接下來沒糟老頭兒啥事了,糟老頭兒要回去睡覺了,好好一場美夢,就這么被你攪和了。”
顧露晚沖已轉身的寧神醫喊道,“你走了,他要再有狀況怎么辦。”
她現在必須扶著人,有情況可走不開。
寧神醫氣得跳腳,“糟老頭就是庸醫,你現在上來抓糟老頭兒啊”
幼稚。
顧露晚沒理他。
寧神醫走了。
夜間的山泉只剩下她和蕭風淺二人在水里。
水是清涼的,雙手觸碰著的雙肩則相反,溫熱滾燙。
那熱度似一點點通過手掌,手臂,傳到顧露晚的身上,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暖意。
可落在外面的濕肩吹著,有涼得很,她索性將肩也沒入水里。
只要適應了水的溫度,在水里就不覺得冷了。
等適應了環境,左右無聊,顧露晚開始認真審視蕭風淺的臉。
以前的她,知道蕭風淺好看。
蕭風淺也的確好看。
飽滿的額頭,直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
月光下,如此近的距離,顧露晚甚至能看清他水下的身軀,肌肉虬結,很是健碩。
算是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典型了。
看著看著,顧露晚又覺得好笑。
這都什么時候了,她竟然有心情看這些。
可除了看這些,這會她又能做什么呢
睡覺
不能睡。
睡了怎么辦,眼前這個人可是為了采寒月草受傷的呢
雖然不知他初衷為何,愿意答應寧神醫這么危險的要求,但不可否認,她是最后得益者。
她以前聽寧神醫說過寒月草的習性和生存環境。
她知道蕭風奕能采得寒月草多不容易,所以她承他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