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字畫恭謹的呈給崔總管:“一份小禮,不成敬意。”
那茶壺則送給了龔主事。
字畫并沒有封裝,已經露出半幅,崔總管伸手接過,直接將畫展開。
“董昌?《錫山行旅圖》!”老人一驚,雙眼之中精光爆射:“慶安王家!你是王家什么人!”
作為莒王府負責采買的總管,他不會認不出來,這副畫還是他從董昌家人手中求得,并且做為禮物,送給了王家的四長老。
楊珍含笑不答,卻是湊到老人身邊,小聲道:“稍后可否占用一點時間,小子有點事想單獨和總管面談。”
他這聲音雖小,但包廂內本來就比較安靜,是以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符姨之前得到過他的吩咐,見狀便站了起來:
“何須稍后,我們這幾人都已吃飽,不如總管和少東家就在這里商談。我們在這坊市走走。”
楊珍幫他們從酒樓要了幾份憑證,可以在坊市呆到亥時。
陳富真跟著起身,他一晚上都沒怎么說話,就是埋頭吃飯,早就巴不得離開。
龔主事并不想走,只是這二人都要離開,便也不情不愿跟著走了。
崔總管沒有攔阻,他現在對楊珍的身份充滿好奇。
趙家,王家,兩個老牌的紫府家族,與這小孩是何關系?
他瞥了一眼樓下,那位修士還坐在那里喝酒,顯然是在等這小孩。
能讓一名修士,看那裝束,還是王家的修士,作為隨從,這小孩是什么身份?
房間重新安靜下來,楊珍親手倒了一杯茶,遞給崔總管。
老人抿茶不語,他要看看這小子究竟想做什么。
楊珍開門見山:“我有一批玄陽木,不知總管大人可否有意吃下?”
他剛才已經造完勢,現在該談正事了。
老人沒有回答,而是接著剛才的問題:“王家,還有趙家,和你究竟是什么關系?”
楊珍放下茶杯,像個大人似的悠悠嘆了口氣,講了一個故事:
“四長老十幾年前從宗門告老之后,曾經游歷云州,去過很多地方,也包括涫陽郡……”
“在涫陽,他得到了趙家的盛情款待,大宴小宴,美酒,美女……”
“我娘死后不久,趙家少夫人憐我孤苦,便收我做了義子……”
……
“打住,打住。”崔總管驚疑不定的指著楊珍:“你是說,你,你是王家四長老的私生子?”
“我可沒說,我什么都不知道,”楊珍慘然一笑:“沒有任何證據,也不會有人承認的,不過……”
“四長老倒是告訴趙家,可以幫我找條路子,保我一輩子衣食無憂,這路子便是玄陽木……”
“王家,趙家是不可能直接和你們做生意的,我不一樣,我這是自謀生路,跟他們無關。所以,你也不用擔心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