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得水一個箭步,伸手扶助快要癱倒的祝良封,將他輕輕靠到墻邊。
不能鬧出太大動作,驚擾了眾人可不好。
不過,還是讓旁邊一人注意到了。
這是個一臉喜相的年輕人,他睜開眼:“這位大哥咋的啦?”
“誰知道呢?”余得水裝出滿不在意的樣子:“興許是坐久了吧?”
“讓我瞅瞅。”年輕人躍躍欲試。
“出門在外,別多管閑事。”余得水警告道。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心中非常不爽。不僅是剛才給祝良封下的迷藥,價值兩三個靈石,還在這兩人眼里現了行蹤。
身為殺手,這是大忌。
念及此處,他恨不得直接弄死這兩人。只是那樣動靜太大。小小的底倉,至少十位練氣,真當這些人都是瞎子?
他連祝良封都不敢弄死,只是暫時迷倒他。
他重新將注意力轉向目標二人,準備再次下毒,眼角卻發現,那年輕人不時朝他看過來,顯然是對他剛才的呵斥耿耿于懷。
“這他媽哪來的二愣子?”余得水心中惱怒,表面上卻端坐閉眼,契入定境。
年輕人還是時不時瞄向他,就在他快要發瘋的時候,那人終于閉上眼睛,找靜靜去了。
余得水長吁口氣,又等待片刻。此時已過午時,艙內隨時有人會醒來進食,他得趕緊行動。
他不再猶豫,弓著身子朝目標走去。
就在這時,飛舟猛地震動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
這是旅途中常有的事,飛舟飛行高度不過幾百丈,經常會遇到各種風暴。
這點晃動對正在入定打坐的修士造不成什么影響,不過,那婦人卻是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余得水心里直罵娘,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他朝婦人點了點頭,將頭探到窗邊:“好大的暴雨啊!”
婦人回應般地笑了笑,臉上是那種凡人見到修士應有的敬畏。
就在剎那之間,余得水已將毒液灑在新的燒餅上。
這次妥了。
然而他心里沒半點痛快。因為那該死的家伙胡亂插手,他不僅成本多了五靈石,還在三個人面前露了臉。
這婦人不足為慮,她反正要死的。那兩個修士卻是個麻煩。
他默默復盤整個過程,感覺問題不是太大,畢竟三日后才發作,誰能調查那么清楚?
何況這兩人都是生面孔,不認識自己。
他這次全神貫注盯著目標,防止再有什么幺蛾子。
未時過后,那小孩醒來了;
他和那婦人各拿了一塊燒餅,吃了起來!
兩人還去甲板聊天,聽內容大概是婦人想在店鋪繼續招人,小孩沒有反對。
那招什么人啊?他心里冷笑,去找閻王爺招人吧!
一切順利。小孩和婦人一直討論店鋪的事情,直到抵達云州,他們也沒發現已身中劇毒。
……
楊珍和符姨隨人流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正在等候的王少鶴和陳富真。
“十六叔,怎么又勞駕你來?真是不好意思。”楊珍趕忙走上前去,向王少鶴見禮。
王少鶴笑了笑,楊珍來州城次數多了之后,不是每次都他來接,不過若沒什么事,四長老還是喜歡派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