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崔忠久出聲哀求:“你是做大事的人。不如你將師弟安置在某個隱秘的地方,灌一顆醉仙丹進去,讓我昏迷幾天。到時我就算報官,師兄你也早已遠走高飛,不知所終。何必非得要了師弟的性命,多沾染一份因果呢!”
這是他剛才絞盡腦汁想出的說辭,只希望對方有那么一點惻隱之心,饒他一命。
侯憲沉默不語,心中卻是冷笑。
留著你小命做什么,將來找我報仇嗎?
“師兄!”見侯憲不說話,崔忠久頓時慌了,繼續乞求:“要不,再給小弟一個機會,我去和我族叔說說,一定幫你在王府謀個客卿,如何?”
侯憲更是不屑,你早先若是答應,我也不會打你靈石的主意。
畢竟三年后那個機緣,關系他今生筑基的希望。
他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身份,如今卻是找不到門路。
云霄宗對許國境內修士的管理非常嚴格,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每年必須去當地縣館郡觀登記,否則很多事情都干不成。
除非,有人為你證明,舍得擔保。
可惜啊,覆水難收,晚啦!他已經做出這事,就不要指望這師弟還能幫他。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他手持利刃,朝崔忠久走去。
見他眼露兇光,崔忠久徹底絕望,拼著命喊道:“師,師兄,你殺了王家的人,就不怕他們追查嗎?不如且留小弟一命,到時也有個脫身之法啊!”
他這是慌不擇路,甚至情愿當替死鬼,只求多活一刻。
沒想到,這話還真打動了侯憲。
反正這家伙在我手中,早死晚死片刻又有什么區別?說不定還真能廢物利用呢!
“好!”侯憲扯著嘴角笑道:“咱們師兄弟兩個,我又何苦害你性命。不過你得老實配合,否則……”
“是,是。”見他松口,崔忠久連聲答應,松了一口氣。
王家小子,我的身家性命,就拜托你了!
……
晚上,云州城久木子巷,一間兩進院子內。
楊珍已經將兩萬根玄陽木從空間取出,然后,在衣衣的指揮下,布設了一個天然幻陣。
這三年來,每次交易前他都會做如此安排。
畢竟他只是扯著王家的虎皮嚇人,萬一哪天被人家識破,讓人起了歹心呢?
總之小心無大錯,就算什么事沒有,多熟悉熟悉陣法的布置過程,也是好的。
隨著衣衣修為的提高,還有這些年陸續購置的一些材料。
如今楊珍布下的這個天然陣法,就算是普通的筑基修士過來,也難以探查,更難以逃脫。
做完這些,他找了個地方盤膝坐下,默默計算自己的收支。
如今他一年的收入,大概在一萬五千靈石左右,但各項開支也多。
陳富貴的薪俸、往返宗門和州郡兩城的費用,還有衣衣的木靈石,以及自己將來煉體的花費……
似乎并不夠用。
所以這次,他準備和崔總管好好談談,看看能否增加玄陽木的收購量,同時減少交易的次數。
正當他閉目沉思時,衣衣突然出聲:
“崔道長過來了。”
“不對,不是他,換了一個人。”
“他沒有進來,繞著這個院子四處打量,鬼鬼祟祟的。”
“現在他已經到院子外面,正在往里窺探。”
“他進來了。”
……
楊珍睜開眼,正看見一身青衣的“崔忠久”走了進來,臉上笑瞇瞇的。
你這也太不專業了!老崔成天到晚都是一副死人臉,幾時見他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