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合作,好處是或可借他手找到柳道長,可自己現在修為低微,找到此人又有何用?
而且,既然自己能推斷出柳道長的目的是楊家,這人同樣也有可能。
到那個時候,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
若是不合作呢?
他一定還會想方設法找到鐵柱,這相當于自己身邊一直有個定時炸彈,同樣可能牽連自己。
其中利弊,很難說清楚,需要反復衡量。
傷腦筋啊!
楊珍頭一回發現腦子有些不夠用。
最終,他做出了決定。
第一,回去見一見趙黎雨,問問金氏是否真的死于狼群。
第二,暫時不忙和周遠合作,更不要將鐵柱推出去,先靜觀其變,看看這人以后怎么行事再說。
只是周遠,或者魏飆派出的其他人,若還是順著自己這條線查,查到符姨,再找到陳富貴的話,很可能從坊市周圍人的口中,打聽到一個臉上青紫的少年曾經在這里呆過。
如此想來,這地方鐵柱是不能再呆了。
考慮完這些,他終于長舒一口氣,看向鐵柱。
鐵柱見楊珍默不作聲,陷入思考,也不敢說話,只在旁邊低頭喝茶。
此刻見楊珍望向他,也連忙將頭抬起。
“開春之后,跟我去云涯鎮,愿不愿意?”楊珍粲然一笑。
“我聽你的。”鐵柱憨憨的答道。
……
楊珍回到涫陽趙府的時候,已是當日黃昏。
他先是去水蘅院找趙玥兒廝混了一會,然后便聽說趙黎雨正好在趙府做客,趕忙尋了過去。
在一間安靜的書房,楊珍請趙黎雨坐下,寒暄幾句后,直接進入正題。
“趙大哥,當日家母罹難之地,可是虞前輩親自去處理的?”
“是。今日為何問起此事?”趙黎雨奇怪道。
“沒什么,”楊珍解釋道:“只是最近在宗門聽師兄們介紹幻術。我便想,當時那個獵戶看到的,有沒有可能是幻象?實際上家母并非死于狼群?”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趙黎雨更加訝異。
“家母練氣四層,手中還有一階上品法器,就算不善斗法,又怎會連群不入流的妖狼也斗不過?”楊珍將心中的疑惑和盤托出。
“楊老弟啊!”趙黎雨放下手中的茶杯,嘆息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令慈確實是歿于妖狼之口。此事,當時虞前輩的記錄絕不會有誤!”
望見楊珍似乎還想爭辯,他擺了擺手,繼續說道:“虞前輩此人,和妖獸打過很多年的交道。是不是死于和妖獸的搏斗,這點他還是分得清楚的。再說,現場也有死去的妖狼,其中劍傷的痕跡、力度等等,也與那把清樾劍,以及令慈的修為相符。”
他這番話,言之鑿鑿,楊珍也不再糾結此事,兩人又閑聊一陣,便各自散了。
……
第二天,楊珍特地等到黃昏的時候,才悠悠然去往那幫乞兒的住處。
兩天一夜,若是有事,也該鬧一些出來了。
院子大門打開,一個乞兒坐在門檻上,新買的鞋襪擱在一邊,正在埋頭摳腳。
楊珍記得此人,叫什么黃友田,是不識字的兩人之一。
他走過去,輕咳一聲。
那人滿不在乎的抬頭,看見是楊珍,先發了會呆,突然站起身,兩只腳到處找鞋。
“公子,”這人滿臉堆笑:“你來了啊!”
說完,便要伸出雙手過來攙扶。
楊珍立即一個閃身躲開,搶先一步進入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