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菱看著女兒捏著繡花針,對準外孫女的穴道,緩緩扎進去,不禁屏住呼吸,心里默默念著菩薩保佑的話,希望能起到作用。
白清蕪用針灸之術,強行封住小凝兒體內的幾個關鍵穴道,暫緩秋水毒素攻心。
施針完后,她累得癱軟一邊,好在小凝兒的臉色變好,囈語也止住了,酣甜睡了過去。
趙菱見她累得不輕,“你傷病初愈,快去歇息吧,這里有我守著。”
白清蕪揉了揉眼角,此時再疲憊也不敢松懈半分,道,“娘,我有事要和你說。”
見狀,趙菱也將憋在心里頭的話問了出來,“蕪兒,你會醫術?為娘以前怎么不知道?”
“我昏時入夢,有道人傳授醫術,娘日夜祈愿,菩薩當真顯靈了。”白清蕪知道她信奉菩薩,用這個做借口,是最好不過了。
趙菱破涕為笑,信以為真,念了好幾句阿彌陀佛,“可見老天爺是有眼的!”
“有些事,我務必和娘說清楚。”白清蕪攥住她的手,正色道:“小凝兒落水和我被敲黑棍,都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那人應是大小姐!”
“啊!”趙菱震驚的瞪大眼睛,“我們又沒有得罪過她,怎么會!”
白清蕪壓低聲線,將事情經過講了出來,“小凝兒在花園的假山里,撞見了大小姐與人私會,她應是為防此事泄露,要殺我們滅口!”
“娘,最近務必小心,我們可不能再出岔子了!”白清蕪憂心叮囑著。
結果剛說完,還沒等趙菱反應過來,‘砰砰砰——’門口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好在房門反鎖了,沒有被推開。
趙菱看了女兒一眼,喘了好幾口粗氣,才平復好心緒。
開門,看到來人后,道,“夕兒姑娘大半夜過來,是有什么事么?”
白清蕪抬眼看去,卻見一個同樣身著丫鬟衣飾的少女,是大小姐身邊貼身使喚的,她直接推開趙菱擠了進來。
見白清蕪醒了,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慌,但隨即清了清嗓子,擺出囂張的架勢,道:
“你家的那個小野種落水,砸壞了養在湖中的并蒂蓮,那可是大小姐給老夫人的壽禮!”
“大小姐命奴婢傳喚小野種過去,治罪受罰!”
“你……”猛一聽到這話,白清蕪就感覺一股火氣往上沖,但又很快冷靜下來。
“小凝兒從落水高燒,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大小姐若是想治罪,你就帶走我好了,母替子受罰。”
白清蕪強忍著將火氣壓下,知道此時與她逞口舌之快,都是無用的,出口道。
夕兒伸長脖子往里探了探,見白凝一副病懨懨的樣,只好道,“那你快點吧,大小姐還等著呢。”
趙菱不放心的拉住白清蕪,“你還有傷在身,不如讓我去吧。”
她皮糙肉厚的,若打若罰,都能經得住。
“娘照顧好小凝兒,等我回來。”白清蕪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這個軀殼里住著的,已不是之前任人欺凌的原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