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了名的侍衛鄧衍,慢半拍的拱手上前,先是規規矩矩的跪了一禮,轉瞬便一巴掌甩在司清瑤臉上。
“怎么?叔王沒睜眼,他們就不給你吃飽?餓得打個巴掌都打不響?”
“司青兒!你,你瘋了?竟敢讓人打我……啊!”
啪!
啪.啪.啪!
替主守墓的鄧衍,早就憋著一肚子怨氣,正愁沒個地方發泄。
既然他家王妃嫌他連個巴掌都打不響,那他就打幾個響的給王妃看看。
至于打完了會是什么結局,主子爺都下了墓,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懶得偷生!
最好來個人給他治罪!
讓他也入墓陪葬,那才好呢!
想到這,眼如銅鈴的鄧衍,愣是連著扇了司清瑤十幾個巴掌才停手。
自幼得寵的司清瑤,在家別說是挨打,就是跌一跤都有奴才搶著趴下給她當墊背。
現在卻被個蠻奴打得滿臉開花?!
……看得司青兒心里那個解氣,那個暢快,那個愉悅,那個舒坦呦!
“很好。”
司青兒看著地上掉落的幾顆大牙,心情很好的點點頭:“晚上記得多領一只燒雞去吃,若是他們吝嗇不給,就讓他們到墓里來跟本妃算銀子!”
鄧衍拱手一揖:“謝王妃厚賞!”
“司家派來為送嫁的人里,唯此賤胎勉強有資格替本妃守墓,別叫她死了。本妃還要聽她的往生咒呢!”
司青兒說著朝墓室外揮揮手,隨后便步態雍容的轉身,往燈火燦爛的墓室里走去。
聽不到司清瑤的哭聲,這讓她有些遺憾。
不過也沒辦法。
叔王的活葬禮,是不許有哭聲的,否則便會依旨賜白綾。
“都是命!哈,哈哈,哈哈哈……”
司青兒負手仰頭,放肆的笑著,大紅色的喜袍下,穿著大紅繡鞋的小腳緩緩邁過內室石坎,一抬眼,便瞧見大赫赫的青玉石棺。
這么老大的一整塊青玉做的棺材,也不知放到現代會價值幾何?
“狐假虎威的滋味兒真不錯,這是謝你的!”
司青兒轉了轉扎在慕九昱心口的長簪,稍看兩眼簪子的顏色,便到一旁的隨葬品里,重挑一根差不多的……
左手拔出變黑的長簪,右手快速刺入新找來的,雙手協作,快如閃電。
“解毒的事不急,封口的墓磚才磊了八層,咱們還得在這住四十一天。”
“……”
棺材里的慕九昱毫無聲息,青紫色的眼皮和漆黑的嘴唇,一動不動。
司青兒探手摸了摸他的脈門,目光微暖,隨后搓著指尖嘀咕著:“也不知你家大侄子現在怎么樣了,可別臨陣脫逃做了孬種,那咱倆可能就得在這住一輩子了!”
她說著轉身看向四周,穿越協議上只附贈了神醫技能,可沒給她不用飲食也能健康無虞的仙人體質。
而且,她現在的這個身體,雖說四肢健全五官不殘,但身體里積存多年的毒素若是再不清除,恐怕她活不到替原主報完血海深仇,就已重回地府報道去了。
她可忍不了長簪刺穴的野蠻疼勁兒,得想法子弄一套銀針。
……再屯些蔬果。
就算有隨葬入墓的糕餅堆滿墻角,但那東西吃多了會膩,而且還上火!
“來個能主事的人!”
司青兒再次回到墓室門口,等邊上候著的奴才上前回話,便皺眉甩甩手里的單子:“本妃的嫁妝被誰動過了,為什么少了那么多?”
“……”
外頭候著奴才嘴角一抽,心說,您都下了墓了,還惦記什么嫁妝不嫁妝的?有意思嗎?